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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坐回镜子前，就这么低垂着脑袋，闷着嗓子一声不吭。
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垂袖，哄人似的摸了摸她才方扎好、还未来得及束上绑带的发。
“对不起，昨夜有些没忍住。”
他的嗓音带了几分轻柔，又不失低沉，从头顶上落下。
小姑娘却似乎依旧不想理他。
男人似是轻叹了声，俯身将她轻轻抱起，放到了桌上，弯下身子和她平视。
“要孤怎样做才不生气？”
又过了良久，小姑娘鸦羽般的眼睫扑闪了一下，终于肯抬起眼眸看他：“那殿下以后不许这样了。”
“总是这样，我要怎么出门见人？”
清甜的嗓音中，带了几分委屈。
“好。”
男人答应道。
顾之瑶却没想起，他答应过的，和她有关的，好像大多数都没能做到。
绷着的小脸这才松了些，离得近了，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异样，浓密纤长的睫毛下，眼底有些微青，“殿下昨夜没睡好？”
小姑娘的声音带了几分担忧。
男人“嗯”
了声：“想到孤有小姑娘了，有些没睡着。”
语气格外地平淡，只是，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即使眸色没什么波澜，也似能蛊惑人心。
顾之瑶被他的话惹得脸一红，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苏绣屏风上。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撩的话的？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东宫里面其实早就已经哄过一堆小侍妾了。
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她想从桌上跳下去，却发现眼前的人根本纹丝不动，就好像没感受到力一样。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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