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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男人收起眸底意味不明的光，薄唇轻动。
“睡吧。”
他起身。
烛火熄灭，那袭暗色的宽袖玄袍也离去。
丝丝幽幽的龙檀暗香，在空气中萦绕了会儿后，终究还是渐渐地散了。
月光微微映进来，小姑娘一双装着水雾的杏眸望着帐顶，似在想着什么。
好难。
好复杂。
为什么她要面对这些。
她只想开开心心地在这边过下去，都不可以吗？为什么又要牵扯出其他的感情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李承郾对她变了。
变得，可能，也许，是真的对自己有些好感。
而不是像书里那样的假装。
可是，这样的好感，她真的承受不来。
他是太子，他还是男主，而她，只是一个女配，只该是他的一个过客。
他们迟早得分开。
甚至因为最近的不对劲，分数涨得越来越快，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分开。
这些天的画面一一在她脑海里映过，顾之瑶颤了颤眼睫。
她看了一眼分数，这么多天，已经58分了。
在任由这样下去的话，可能没多少次她就要走了。
可她已经，开始有些不舍。
而且，只是出于对他那张脸的喜欢，自己就不该招惹上他。
还是继续当个渣男吧。
最多以后，自己控制一些，让一切回到正轨。
除了她顾之瑶，还有顾家的命运，什么都不要被改变。
门内的人多了心思，门外的人，似乎也不好受。
男人垂在袖边的手上，药碗已空空如也，只是，那双薄情又疏离的桃花眼中，此刻却浮上了几分黯淡和失意。
他抬起凤眸，看向门外等着的人，低哑暗沉的声线问了句。
“顾统领，有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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