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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女儿定会让她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窈英站起身，望着最后一点黑沫在空中飘飞殆尽，眼中一片澄澈，内心满是坚定：“阿娘，姐姐…，我会报仇的。”
*
“远郎～”
扶香榭内，室内光线昏暗，燃着缕缕清幽的杜衡香，妇人一袭嫣红的软烟罗制作的百叠裙，青丝披散，手摇团扇，眉眼含秋波地迎了上去，服侍刚下朝的景远山换上一身常服，娇媚地笑道：“远郎好久都不来看妾身了。”
景远山一把捉住她白嫩的柔荑坐在榻边，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忍不住同她温存起来。
“姑娘，老爷去顾姨娘房里了。”
一绛紫衣衫的婢飞快地踏入山月居内，里头娘子一袭湖碧色云雁细锦衣，云鬓上插白玉步摇，眉似黛深浅入画，杏眼含波三春暖，唇嫣齿皓，抬眸一笑，倾城如故。
窈英手中拿着竹夹子正在调茶，离谢氏过世已有四年，当初娇巧的小娘子而今亭亭玉玉，清丽致婉。
她舀着小勺茶末放入画几上方形耳大口锅的水涡中搅动，似是毫不在意：“想必二哥哥快要回府了。”
一番小意温存后，顾姨娘靠着景远山坐在床榻上，环着他的脖颈与他耳厮磨绵：“远郎～妾身前些日子去瞧了瞧小少爷，着实可爱得紧．待日后三公子娶妻生子，咱们府上也算兴旺了。”
小少爷指的是这府上的长孙，景行的长子，景瑞。
景远山颇为享受美人玉臂，耳边幽兰如谷，面上带着几分笑：“待衡儿考取功名后，自有良妇力岳看中。”
顾姨娘又收回手臂，坐在一边黯然神伤的样子，语气低落：“可怜我熠儿，在外几年，也不知吃饱穿暖否，可受伤否，身边也没个知心人看顾着。”
二公子景熠自两年前执意参军，于一日悄然留下书信离家出走，往琅琊投靠镇北军麾下，不久前随将郑将军军队回京。
可当初出走时景远山大怒，发话不许景熠回府，连带着也冷落了顾姨娘数月。
顾姨娘见景远山没有立即驳，乘胜追击地引诱说：“况且熠儿如今得小郑将军赏识，前途一片光明。
而今却不得不同小郑将军寄于舞阳郡主府上，外人指不定怎么说老爷。
远郎～妾知你定不是那死守规矩的酸腐文人，为名气却忍痛让亲子流落在外。”
景远山沉吟片刻，终是道：“罢了，让他回府来住吧。”
顾姨娘先目的达到，更加亲热地揽着景远山娇媚地唤道：“远郎～”
景远山看着她染上春晕的眼睛，忍不住拉着她又是一番云雨。
“老爷先前发了那般大的火，怎会突然软下来？”
伴雪奉在窈英身边，忍不住问道。
窈英见锅缘边如涌泉连珠，已是二沸，便将开水倒回，待停沸生沫，这才有暇道：
“二哥哥受恩小郑将军，小郑将军的伯父乃是舞阳都主郡马，寄于他府自是多有闲话不便，父亲这般看重脸面的人…”
窈英语气一顿，似是带上些嘲讽冷语：“自是不会容忍这种事。”
窈英见面上浮着的茶沫水膜舀起，听腾波鼓浪，终是三沸。
她十分熟练地将茶分好，各碗沫饽均匀，顿时一室清幽茶香弥散，令人闻而舌上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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