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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年五月二十八号，我都会去山上烧纸钱，祭拜战友。
我知道他们都走了，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声音微微发颤：“今天早上，我把那枚勋章拿出来，擦了又擦。
我想，也许现在可以戴上了。”
当天下午，国家退役军人事务部派出专人前往瑞丽迎接陈国栋。
当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胸前佩戴着迟到了四十五年的“国家安全贡献勋章”
出现在记者镜头前时，全场肃立。
他说：“我不是英雄。
我只是完成了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真正的英雄，是那些没能回来的人。”
这句话，被镌刻在那坡县烈士陵园新增的纪念墙上。
几个月后，由周舟担任总策划的纪录片《萤火》正式上映。
影片以真实史料为基础，结合实地拍摄与情景再现，完整呈现了“赤瞳工程”
的始末。
片尾长达十分钟的字幕滚动播放着所有已确认参与者的姓名，背景音乐是一段清唱的民谣：
>“山高路远雾茫茫，
>一人一灯走他乡。
>不为功名不为赏，
>只为明日天光亮。”
电影院里，许多观众泪流满面。
散场时，不少人默默将手中的节目单折成纸灯笼，放在影院门口设置的纪念台前。
这部片子最终斩获金鸡奖最佳纪录片奖，并代表中国申报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
但在庆功宴上，周舟却没有出现。
他回到了腾冲，坐在赵大发墓前，手里拿着一瓶老酒。
“老赵啊，”
他打开瓶盖，倒了一小杯洒在地上，“片子拍完了，名字叫《萤火》。
你说巧不巧，当年你们起代号的时候，没想到真有一天，这点光能照亮这么多人吧？”
风吹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辣得咳嗽了几声。
“我还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们就没真正死去。
’现在，不止一个人记得了。
成千上万的人都知道了。
孩子们在学校课本里读你的故事，大人们在电视上看你们怎么穿越雷区、怎么背着仪器爬雪山。
连国外媒体都在报道，说这是人类冷战史上最具悲壮色彩的技术保卫战。”
他笑了笑，眼里却泛着光：“所以啊，你可以安心睡了。
剩下的路，我们会接着走。”
第二天清晨，当地教育局宣布，将在腾冲中学设立“萤火班”
，专门招收烈士子女及边远地区优秀学子，全额资助直至大学毕业。
首任班主任，正是杨蜜。
她在开班仪式上说：“知识不是用来逃离家乡的，而是为了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值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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