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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明亮,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廊上传来护士轻轻的脚步声,远处某个病房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却又如此不同。
李明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得不像个病人:“好!
好!”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就说嘛,我李明远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老天爷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收我?”
阮细珍扑进丈夫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前襟。
李苏抬头看着墙上“医者仁心”
的牌匾,第一次觉得那四个字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不过,”
王教授突然正色道,“这种真菌感染也需要及时治疗。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特效药,明天就可以开始第一个疗程。”
李明远豪迈地一挥手:“治!
当然要治!”
他环视着家人们泪中带笑的脸,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还要看着我的小孙孙上大学呢。”
会议室外,不知何时聚集了几个值班的医护人员。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们看到这个曾经被宣判“死刑”
的老人,此刻正精神抖擞地拉着家人的手,大步走向病房。
风吹动走廊尽头的窗帘,带来一丝夏日特有的栀子花香。
下午五点三十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的纱帘,在洁白的床单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明远正靠在床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里的戏曲节目,手指还跟着节奏轻轻敲打床沿。
突然,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病房门口。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
的声响。
“爸!”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让李明远猛地转过头。
只见小儿子李玉成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却满身风尘,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手里还拖着个没来得及放下的行李箱。
他的眼睛通红,脸上还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玉成?”
李明远惊讶地坐直身子,“你不是在乌市培训吗?”
李玉成再也控制不住,行李箱“咚”
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
李明远能感觉到儿子的手在剧烈颤抖,掌心冰凉却满是汗水。
“爸……我对不起您……没能陪在您身旁,陪您一起对抗病魔!”
李玉成的声音支离破碎,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我……我早上才看到妈发的消息……立刻就改签了最早的航班……”
李明远这才注意到,儿子的西装外套上还别着培训的胸牌,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屏幕上还显示着未关闭的订票软件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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