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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不过，有个条件。”
他话锋一转。
姜苒急迫地说，“可以，什么都可以。”
她连尊严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不能舍弃。
自从在沈禾面前下跪之后，姜苒身上的禁锢彻底消失，她宛若站在这世上，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曾拥有。
自尊无法让她活下去。
顾棠好笑，“答应的这么快，不怕我把你卖了？”
姜苒表情僵硬，她咬唇说，“可以。”
顾棠收了笑，眸色微深，侧身站在姜苒面前，伸出手，将她圈在身下，严肃地说，“哪怕让你陪我一晚也可以？”
姜苒身子紧绷，她没有迟疑，“是。”
凑近看，她的睫毛更长更翘，就跟小刷子似的，在顾棠心里不安地挠来挠去，明明知道很不应该，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动，喉结攒动，倾身缓缓靠近，炙热的鼻息快要喷洒在她脸上。
他沉声，“别人呢？”
姜苒瞳孔骤扩，迟疑两秒，艰难点头。
她听人说过被卖到那种地方的女性有时候还会受到非人的虐待，不是每个人都善良，她很害怕，但她没有选择。
只要能够筹到一百万，只要能筹到，她可以闭上眼，哪怕后半辈子都生活在自我厌恶中，只要能救回林妙音的命就行。
以前姜苒狠不下这个心，但这次不一样，只要有‘成药’在，她妈妈一定能活下来！
她无需再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此时的姜苒已经把专家口中所说的那个药，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无法放弃。
当看到她点头的时候，顾棠都快被气笑了，本来认为自己还算是特殊，没想到他和别人根本就没区别，不对，至少在听到是他时犹豫的时间要更短一些。
自讨欺辱的是他，自我安慰的也是他。
顾棠闭了闭眼。
他直起身，看着面前这个过分柔弱的女人，她就像是还未曾彻底独立的木棉，明明什么都不怕，却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如果她爱他，这是件好事。
可她不爱，那将来受伤的可能会太大，顾棠严肃地说，“姜苒，事情远远没有走到这一步，你不该放弃自己。”
姜苒迷茫地抬头，“我没有，我在很努力地活着，你没有看到吗？我明明在拼命活下去。”
为了生活，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这些人是看不到吗？
为什么一个接着一个地让她不要放弃？
她没有。
顾棠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太奇怪，眉头紧蹙，他抿着唇盯着姜苒看了许久，发现她好似真地在疑惑，不禁心底骤沉。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顾棠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往下说，“对，你很棒，我来帮你预约医院，我们尽快把孩子打掉，接下来你母亲手术会很忙，挺着肚子不方便。”
姜苒眨了眨眼，眼神空洞地去碰自己的小腹，她没有拒绝，“好。”
是该早点把这个孩子打掉。
顾棠本来想带她离开，后来想了想，先给顾贝贝打了个电话，“你过来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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