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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姜苒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她顿了下，从放在旁边足以能够装得下一条棉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协议，放到桌上，推了过去，“这就是我的条件，只要满足，我随时都能签协议。”
陈旭言见她有备而来，原本带着笑的目光陡然严肃起来，拿起合同时本认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却满脸诧异。
他不确定地追问道，“你确定？”
姜苒机械地点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实在缺钱，除了这条路，实在想不出来能从那里得到三百万的巨款，她不多要，只要足够母亲手术就行。
但......
三百万。
她值这个价嘛？
姜苒有点拘谨地扣着手指，抬头，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说，“要是你觉得太多，我们可以谈，不过我不能接受降得太狠。”
好似说出这段话已经鼓起莫大的勇气。
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陈旭言视线兴味地从她眼睛，鼻子划过，托着下巴拄着桌面，“仔细看，姜小姐长得蛮精致，配了厉烨霆那个不解风情的实在可惜。”
姜苒皱眉警惕地往后坐了坐。
他轻笑，又将协议放回桌子上，“要是有人觉得净身出户都算是要求太多，那未免太苛刻，厉氏那么大的家业，你真舍得一分不取？”
“净身出户？”
姜苒愣了，赶紧把协议拿了回来，仔细才发现自己带错了，慌张地翻着包，怎么都找不到新打印的那份。
估计是不小心落在打印店。
她恍惚想起，自己当时好像只付了钱，没去取打印机里的文件。
姜苒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自责自己的愚蠢，还是庆幸，不可否认，当知道拿错了的时候，她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算了，我今天不想谈了，下次再说。”
她拿着包就要起身。
陈旭言皱眉，横过桌子伸手去拽她，“姜小姐，你是在耍我？”
姜苒很少和别人这般亲近，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扎，“你先松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
男女力气悬殊。
陈旭言绕过桌子走到另一边，拉着她并肩坐下，“你需要什么条件，可以直接说，我回去帮你拟定出来。”
姜苒害怕地缩在角落。
见状，他好笑地举起双手，无辜地耸肩，“别这么害怕，你忙我也忙，难得两人都有空闲，能一次性说清再好不过是不是？”
“我，”
姜苒很紧张，仓皇地抬眼看他，“我真得拿错了。”
陈旭言还要再说。
没等说出口，她率先红了眼，皱着鼻子抽泣，“医院很忙，我要回去工作。”
陈旭言没想到有人能说哭就哭，短暂愣了两秒，趁此空隙，姜苒仗着人瘦，飞快地从桌子边边挤了出去，拿着包撒腿就跑。
跟兔子似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陈旭言支着手摸着下唇，脑海中浮现出她刚才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嘴角缓缓上扬，眼底的兴味浓郁得快要漫了出来，“哭得还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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