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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景尚欣然接受：“嗯。”
nbsp;nbsp;nbsp;nbsp;寂静无孔不入地钻到两个人中间，让根本找不到多少时间单独待在一起的父子俩无话可说。
nbsp;nbsp;nbsp;nbsp;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们本该畅所欲言，又或把心里那点想说的全部掏出来用真情言表，增添父子感情。
可景尚实在冷漠寡语，景慈又实在温吞清冷，四周愈发得静阒无闻。
nbsp;nbsp;nbsp;nbsp;这次先打破沉默的是景尚。
nbsp;nbsp;nbsp;nbsp;“爸。”
nbsp;nbsp;nbsp;nbsp;“嗯？”
景慈立马抬眸，仿佛等他这声很久了。
nbsp;nbsp;nbsp;nbsp;景尚说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第二次问这种话。
收拾行囊出远门前，孩子在向长辈讨经验，大抵就会这样吧。
nbsp;nbsp;nbsp;nbsp;左腕的环镯严丝合缝地贴着景慈的皮肤，流光溢彩。
他右手在上面不停地摩挲，最后旋转两次，那道在阳光下仿佛会流动一般的色彩成为死板的静物。
nbsp;nbsp;nbsp;nbsp;“我有很多想对你说的，但时间不多，没办法多聊。
而且你要想通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靠我的道理，是靠你自己的选择一步一步去体会的。”
景慈神情些微严肃，说，“小景，我希望我的经验不用成为小陆的经验，他不用体会我目前的处境。”
nbsp;nbsp;nbsp;nbsp;“我也希望你的经历不会是现在的、牧寒云的复刻。”
nbsp;nbsp;nbsp;nbsp;景尚突然说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他认真严肃，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对他来说，弑父可能就是一件随时可以发生的、稀松平常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也许他这种想法早就透过眼神无数次地传达给景慈过，景慈不惊讶，只是疲惫。
nbsp;nbsp;nbsp;nbsp;“我和你父亲从在一起到结婚，”
他叹了一口气以后，非常笃定地说道，“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
我是自愿的。”
nbsp;nbsp;nbsp;nbsp;景尚狠狠地皱眉头，不说眼睛里，就连眉心间那道几不可察的微褶都散出浓郁的不信任。
nbsp;nbsp;nbsp;nbsp;“而且，”
景慈说道，“牧寒云的命是我的。”
nbsp;nbsp;nbsp;nbsp;“我嘶！”
景慈忽然不可控地低嘶出声并甩弄左手腕，仿佛被狠狠地电了下。
nbsp;nbsp;nbsp;nbsp;环镯重新活过来，再次变得流光溢彩，并从里面传出属于牧寒云的极冷的声音：“景慈，你突然关掉通讯器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能有此一问，证明他正是刚刚发现的环镯突然失灵。
牧寒云向来不是个会静心等待的人，有问题立马解决。
nbsp;nbsp;nbsp;nbsp;他肯定对环镯关闭之前的内容耿怀于心，所以质问的声音里有令景慈抖颤的威胁。
nbsp;nbsp;nbsp;nbsp;“不是我关的。”
景慈音色同样冷，但只是装腔作势，给自己打气般地强硬说，“是它自己坏了，等回来你给我换一个。”
nbsp;nbsp;nbsp;nbsp;“哦。”
牧寒云不知道信没信，回答得有些玩味，问，“小景又在烦你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
景慈最后看了一眼景尚，站起来离开客厅，径自往楼上的卧室去，“我自己到楼下喝水，现在要上楼了。”
nbsp;nbsp;nbsp;nbsp;从大门走过玄关之后，来到客厅，往右行两步，转身可以看到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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