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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琴不停地往程棠碗里夹菜，几乎堆成了小山，“这鱼是今早空运来的，特别新鲜。”
孟临渊注意到程之琴似乎完全忽视了亲生女儿的存在，只顾着照顾养女。
程棠的记忆里，程之琴一直如此。
她委婉的提过，但是程之琴始终不放在心上，一味地夸耀她是福星，对她好是应该的。
“安安也喜欢吃鱼。”
孟临渊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到程安碗里，“对吧，安安？”
程安早已习惯母亲的忽视和养姐的找补，她抿了抿唇，“嗯，谢谢。”
程之琴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也夹了一块排骨给程安，“安安也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程安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低头看着碗里那块排骨，想起上周母亲递给她那串朱砂手串时，也是这样关切的神情。
当时母亲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戴着能转运。
也算是转运了吧，至少母亲现在很少忽视她了。
她甜滋滋的想着。
谁让养姐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还那么好运呢，母亲喜欢她也是难免的。
孟临渊收回看向她的目光。
好在程棠虽然性子活泼但在家总是克制的，怕程安看到她和程之琴关系亲密而难过。
这倒给了她疏离一点的空间。
程之琴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偏爱。
这种长期忽视与偶尔关心的强烈对比，当程安对母爱近乎绝望时，程之琴突然给予关注，这种不确定的奖励会使人更加渴望关注。
就像赌徒对偶尔赢钱的执着，程安会不断尝试讨好母亲以换取稀缺的情感反馈。
不过并不一定是故意的，程之琴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家，她可能只是凭直觉摸索出这种方法，无意间发现这样会加深程安对她的依赖。
孟临渊慢慢想着，在程棠的记忆来看，程之琴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大约是在程棠去学校住宿的时候，这才对程安好起来的。
程棠的这段记忆很清楚，她还因为母女两人终于关系融洽了一点而高兴。
不过既然表面和睦融融，孟临渊也不会改变什么。
虽说是寒假，但按照高三的紧张氛围，也并没有多放多少天。
几天一晃而过，就到了返校的日子，好在孟临渊过了一遍各科的内容，也算如鱼得水。
况且，虽然她不介意，但比起住在那种充满符咒和法器的地方，她觉得还是在学校住宿更好。
有的选为什么要选充满害她氛围的地方。
冬日的清晨还笼罩着一层薄雾，孟临渊捧着温热的豆浆杯，慢悠悠地穿过林荫道。
风还带着寒意，她将校服外套裹紧了些，吸管搅动着杯底未化的白糖。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翻书声和低语声混在一起。
孟临渊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前桌张柠正咬着笔帽，见她进来眼睛一亮：“棠棠！
快救救我，这道题老师今天要抽查的。”
孟临渊抽出草稿纸，笔尖在纸上轻轻写着：“你看，这里要先求导，然后......”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张柠托着腮，忽然说：“对了，你听说了吗？你妈妈拿下的那块地皮升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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