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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囔着，拿个破碗舀水试了试，水还是顺着缝隙往下渗。
大黄狗趴在一旁，啃着半截骨头，听见主人抱怨，懒洋洋抬头看了眼，又把头埋下去。
老龟缩在池角，壳上青苔厚得像毯子，一动不动，仿佛睡死过去。
李凡拍了拍手，站起身：“得，今天补不上了，等明天太阳大点再来。”
他转身往屋走，路过狗窝时还瞅了眼：“漆倒是干了，挺好。”
刚进屋，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
镇上几个好事的散修偷偷摸到山腰，躲在树后，举着自制的“窥道镜”
——其实就是普通铜镜加了点灵石粉——对着小院猛照。
“快看！
他在走动！”
“记录！
记录！
李前辈今日着粗布衣，左脚鞋头线断，右手有泥渍，神情平淡，似在思索大道！”
“他进屋了！
快！
记下时间！
这是闭关前兆！”
“不对，他好像在烧水……”
“烧水？那可能是炼丹前的净火仪式！
快记：‘前辈于辰时三刻引凡火，温养天地气机’！”
山脚茶馆，说书人拍醒木，声如洪钟：
“话说那日，李仙端坐院中，一语未发，却引得天地共鸣，仙帝俯首，万灵齐拜！
只因他心中无争，故而大道自来！
诸位，这便是——凡人之境，胜过仙神！”
满堂喝彩。
小院里，李凡正端着一碗稀饭，就着腌萝卜啃饼。
他咬了口，忽然皱眉：“这萝卜是不是放太久了？咋一股霉味？”
他起身，把萝卜扔进池塘。
水面咕咚一声，老龟眼皮微微一抖，又沉了下去。
大黄狗抬起头，看了看那块萝卜，嫌弃地挪了个地儿。
李凡拍拍手，心想明天得换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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