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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你们没看见吗？他手里的鱼竿都没动，仙使就跪了！
这是‘不动之威’！”
“我懂了！”
第三人猛地一拍大腿，“仙使是来挑衅的，结果前辈一个眼神，他就道心崩溃！
这叫‘目含天罚’！”
李凡站在池边，听得耳朵嗡嗡响。
他低头看看自己——草鞋、粗布衣、手里一根破竿，哪有半点“天罚”
的样子？
他想解释，可刚张嘴，外头又有人开始抄录：
“前辈沉默，乃‘无言之教’也！”
“他不辩不解，正是大道无争！”
“我愿在此守三年，只求前辈看我一眼！”
李凡彻底没脾气了。
他把鱼竿往地上一插，转身就往屋里走。
刚推开门，大黄狗从窝里探出头，叼着半块骨头，含糊不清地“呜”
了一声。
“你也别说了。”
李凡摆手，“我连自己是谁都快搞不清了。”
他关上门，背靠门板滑坐在地，抬头看屋顶——那破洞还在，阳光从缝里漏下来，照在灶台边的麻绳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根麻绳，本来好好的绑鱼竿，莫名其妙就被扯进了什么“大道”
“真言”
里，越缠越紧，挣不开。
院外，人群还在。
有人开始模仿他刚才“插竿”
的动作，说是“立竿见影诀”
；有人学他“关门”
，说是“闭门即悟道”
；还有人干脆躺地上，说要“体悟前辈坐地时的天地共鸣”
。
李凡瘫着，心想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闭上眼，想睡一会儿，耳边却忽然“叮”
地一声。
是鱼竿。
他猛地睁眼，见屋外池面正泛着微光，一圈圈涟漪往外扩，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水底往上浮。
鱼篓靠墙放着，此刻竟轻轻震了一下，像是里头的东西醒了。
李凡没动。
他盯着那池塘，心想：该不会真有鱼上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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