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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拉出来，拿脑袋蹭了蹭，当枕头。
李凡从灶前起身，拍了拍手，走到池边。
他盯着水面看了会儿，忽然说：“这鱼，是不是该喂了？”
他回屋抓了把剩饭，揉碎了撒进去。
饭渣刚落水，池面忽然泛起一圈圈涟漪，不是往外扩，而是往中间收，一圈套一圈，像在画符。
涟漪深处，隐约有混沌光闪了闪，随即消失。
李凡打了个哈欠：“这水，越来越怪了。”
他转身回屋，路过那根枯枝时，顺手扶了扶，怕它倒了绊人。
枝条晃了晃。
虚空深处，七十二道身影同时一震。
昊天仙帝低头，发现自己的道果上，竟浮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纹。
红尘女帝捂住眉心，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动了。”
她声音发抖，“他扶了那根枝。”
“那是……”
昊天仙帝喃喃，“混沌垂钓竿的本源。”
“他不知道。”
红尘女帝苦笑，“所以他才能碰。”
“换我们，碰一下就灰飞烟灭。”
他们沉默地看着那座小院，看着那个平凡到极点的背影，看着他端着碗坐到石桌前，夹起一筷子青菜。
七十二道身影低垂着头，像在朝圣。
而李凡，正忙着吹凉热汤。
他喝了一口，皱眉：“盐放多了。”
他放下碗，起身准备再去趟镇上。
他推开院门，迈出一步。
脚底，那层守护结界的底层符纹再次微闪，自动让路。
他拎着盐坛，走向镇口。
身后，虚空静默，七十二道仙影悬浮不动，目光低垂，如侍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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