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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蹲在菜地边，指尖还残留着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麻劲儿，像是被蚂蚁啃过，又像有根细线在皮下轻轻颤动。
他甩了甩手，觉得这土八成是埋了什么老电线，得找个电工来查查。
刚拔了两棵蔫头耷脑的青菜，他抬头一看，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云层厚得跟灶膛里扒出来的灰坨子似的，压得人有点喘不上气。
“要下雨啊？”
他嘀咕一句，顺手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心想得把晾在外面的渔线收了。
可脚刚迈开，眼角余光就扫到院外的空中，飘着东西。
不是风筝，也不是鸟。
是人。
一个接一个，从虚空中踏出，脚不沾地，金光缭绕，袍袖翻飞，像是一群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古装演员。
有的手里捧着香炉，有的双手合十，还有几个首接往地上一跪，脑袋磕得砰砰响。
李凡揉了揉眼，又揉了揉，再揉了揉。
“幻觉？”
他自言自语，“昨晚炒菜是不是放太多辣椒了？”
他转身进屋，从柜子底下翻出两张矮凳，又拎起那把用了五年的粗陶茶壶，壶嘴还缺了个小口，倒水时总爱歪着流。
他往壶里灌了点井水，烧开，泡上家里最便宜的茉莉花茶，拎着就往外走。
“客人来了，总不能干看着。”
他一边嘟囔，一边把凳子摆在院门口，茶壶放中间，还贴心地找了两个豁口的瓷碗摆好。
“来来来，坐这儿，喝口热的。”
他招呼着，声音不大，但足够真诚。
外头那群“古装演员”
全愣住了。
昊天仙帝站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九幽魔帝、红尘女帝，还有十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存在。
他们本是抱着探查之心而来，神识刚一探出，便如泥牛入海，连个回响都没有，反倒有一股混沌气顺着神识倒灌而入，震得识海嗡嗡作响，面色齐齐一白。
“果真有道禁。”
昊天仙帝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九幽魔帝眯着眼，袖中魔气翻涌，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得动弹不得，只得冷哼一声：“这地方……邪门。”
红尘女帝没说话，她刚才那一缕神识探出，竟在触及小院边缘的瞬间，被某种无法形容的力量轻轻一拨，像是被鱼钩钩住命运线，猛地抽了回来。
她掌心那道旧伤隐隐发烫，却不敢再试。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为何真仙传讯后首接力竭坠地——不是吓的，是真被“道”
给抽干了。
于是，礼敬成了唯一选择。
有人焚香，香烟升腾，刚飘到小院上空，就被一股无形气流搅散，化作点点金光，洒进池塘。
几只麻雀扑棱着飞过去，叼了口金烟渣，嘎嘎叫着飞上屋顶。
有人合十默念，有人跪地叩首，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李凡见他们都不动，以为是茶不够热，赶紧端起茶壶：“哎哟，凉了凉了，我重新烧！”
他转身要进屋，却被一声颤抖的呼喊拦住。
“前……前辈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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