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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全用。”
黑袍人挥手,水镜画面一转,定格在仙域使者坠毁的飞行舟残骸上,“那些废铁,被混沌气息侵蚀过,虽不如断因之石纯粹,但混着用,能省七成材料。”
“而且……”
他顿了顿,“他们送来的礼越多,留下的‘污染’就越重。
咱们正好捡现成的。”
会议结束,影使连夜动身。
子时三刻,落霞山北麓,五道黑影悄然现身,各自捧着漆黑匣子,脚步轻得连落叶都没踩响。
他们在一片空地布下九根石桩,桩顶镶嵌着灰白矿石,隐隐透出断绝因果的死寂气息。
最后一块矿石嵌入地底,整座阵法骤然亮起暗红色纹路,如同活物血管般蠕动起来。
几乎同一瞬间,小院墙根,老龟壳上一道符文猛地闪出血光,随即黯淡下去。
它眼皮抖了抖,没睁眼,尾巴却悄悄卷住了半片落叶。
池塘水面凝滞了一瞬,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
黑鳞小鱼猛然跃出水面,砸出一圈涟漪,又重重落回。
李凡在屋里翻了个身,梦里听见狗叫,迷迷糊糊睁眼:“大黄,别闹,天还没亮……”
大黄狗趴在檐下,耳朵动了动,没出声。
它盯着池子看了两秒,低头舔了舔爪子,然后把脑袋埋进前腿,继续打盹。
三里外,影使盯着罗盘,眉头微皱:“阵成了,但混沌波动只减弱了三成。
那池子……好像在‘呼吸’。”
“继续加固。”
另一人低声道,“再埋两层噬灵虫卵,增强屏蔽效果。”
“可虫卵怕水,万一被反向追踪……”
“怕什么。”
领头影使冷笑,“咱们用的是仙域废铁做引,就算被查到,也只会顺着线索找到他们自己头上。”
他收起罗盘,望向小院方向:“等明天,仙域那群人发现有人炼出了‘混沌鱼钩’,看他们还能不能跪得这么整齐。”
李凡第二天起床,发现池子又浑了。
他蹲在边上,拿竹竿搅了两下,捞起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回是蘑菇?长得挺快啊。”
他顺手往狗窝边一扔,转身去喂鸡。
墙根处,老龟壳上的血纹悄然褪去,只剩一道浅痕,像是被风吹淡的朱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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