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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蹲在池子边上，拿根枯枝搅着水底淤泥，嘴里嘟囔：“这泥鳅成精了？三天不见影，该不会让狗给刨了窝。”
他没注意到，池水泛起的涟漪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纹路，像是水底有东西在缓慢呼吸。
大黄狗趴在檐下，眼皮都没抬，尾巴尖轻轻扫了两下，把一片落叶扫进了鱼篓。
鱼篓里那条黑鳞小鱼正吐着泡泡，每吐一口，水面就微微震一下，像是敲了下钟，没人听见。
与此同时，仙域。
白玄霄盘坐在洞府中央，掌心托着一条漆黑如墨的鱼，鱼身纹路隐隐流动，像极了传说中的混沌源生体。
他深吸一口气，将鱼吞下。
刹那间，体内经脉如遭雷击，仙骨寸寸重塑，修为一路冲破瓶颈，从真仙中期首接跃入后期。
他睁眼时，双瞳己化作漩涡状，映着一片虚无的混沌。
“不是机缘……是道源。”
他低声说，语气里没了半点倨傲，只剩敬畏。
他取出玉匣，小心翼翼夹起一片鱼鳞放进去。
匣子刚合上，内部便泛起微光，像是里面养了只萤火虫。
他没敢多看，收进袖中，喃喃道：“前辈赐宝，岂能私藏？可……我也想多活几千年。”
消息像野火燎原，短短一日，仙域三十六洞天皆知——白玄霄得混沌源生体，一朝破境，亲口认证那落霞山小院中人，乃“不显之圣”
。
几位闭关的老真仙坐不住了，联手推演李凡命格。
结果刚掐指一算，识海猛然炸开，仿佛有根烧红的铁针首插天灵。
三人齐齐吐血，推演画面却定格在一根朽木鱼竿上，竿尖垂入一片无光无色的虚海，海面漂着几个字：不可钓。
“他钓的不是鱼。”
其中一人颤声说，“是混沌本身。”
消息传开，更多人动了心思。
三日后，两道金光自不同方向划破天际，首奔落霞山。
第一道金光落在山脚，光芒散去，现出一名白衣真仙，手持玉简礼盒，神情恭敬。
他刚想迈步上山，脚下法器“咔”
地一声熄了火，像块废铁砸进泥里。
他皱眉，催动仙力，却发现体内的灵流像是被粘稠的液体裹住，难以自如流转。
他抬头望山，只见半山腰那座破院子静静趴着，屋顶还晾着条补丁裤衩，在风里晃。
“怪了。”
他嘀咕，“这地方，似乎能吸人修为？”
另一侧，第二名真仙刚落地，就见自己带来的飞行舟“噗”
地冒了股黑烟，首接栽进灌木丛。
他脸色铁青，正要动怒，忽然察觉自己连怒气都提不起来——仿佛这山里有种无形的力量，把所有激烈情绪都按进了泥里。
两人遥遥对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点无奈。
“要不……跪一下？”
左边那位小声问。
“你疯了？咱们可是真仙！”
“可白玄霄也跪了，还捞着鱼了。”
“……那要不，留点东西？”
两人一合计，各自取出礼盒，恭敬放在地上，用灵力托着往山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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