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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落下时，屋檐下的大黄狗懒洋洋翻了个身，尾巴一扫，枯叶飘落，砸进池塘。
水面荡开一圈涟漪，极淡，却让天上的仙人脸色猛地一变。
他的仙力，又滞了。
不是被对抗，是被“吃”
了。
就像这院子本身是个活物，张嘴把他吐出去的力量一口吞了。
他站在半空，第一次觉得脚下发虚。
李凡趁机喘了口气，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抬头看他：“你到底啥事？要是问钓鱼，我这池子确实怪，鱼长得歪瓜裂枣，但能吃。”
那人没答话。
他堂堂真仙，游历三千小世界，见过合道老祖伏地称臣，见过仙王墓前叩首百日，可从没见过这种地方——一个破院子，一条狗，一只龟，几只麻雀，加一个炼气一层的废物，竟能让他的仙力迟滞？
他不信邪，抬手凝出一道金光符，指尖一弹，首射李凡眉心。
符箓飞到半途，突然像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停在空中，颤了两下，然后“噗”
地熄灭，灰都没冒。
李凡眨了眨眼：“你这纸条……是坏的吧？”
天上的仙人终于动容。
他缓缓落下，站在院门口，不再居高临下，而是规规矩矩抱拳一礼：“前辈，晚辈仙域真仙，姓白，名玄霄。
今日冒昧来访，只为求证一事——您那一钩，可是斩断了因果？”
李凡听得一脸懵：“啥钩？鱼钩？断了好几次了，狗啃的。”
他顺手从腰间抽出鱼竿，抖了抖线：“你看，又毛了。”
白玄霄的目光死死盯在那根鱼竿上。
朽木一样的杆子，草绳似的线，铁丝弯的钩——可就在他注视的瞬间，他识海里“嗡”
地一声，像是有根针扎进了天灵盖。
他猛地后退一步，额头渗出冷汗。
这鱼竿……不对劲。
不是法宝气息，也不是道韵波动，而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像是混沌初开前的寂静，又像是万物未生时的虚无。
他再看那池塘，水面上倒映着天光，可就在他眨眼的刹那，水面竟浮现出两个字：
仙域。
一瞬即逝。
白玄霄呼吸一滞。
他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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