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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踱步至殿中，墙上挂着一幅残破古图，一角绘着混沌海，海中一竿垂钓，钓者背影佝偻，衣衫褴褛。
她凝视良久，低语：“若你真是‘归者’，为何不显真容？若你不是，为何万道避让？”
近侍忍不住劝：“陛下，连仙王都签了共约，您若下界，恐遭天道反噬。”
“天道？”
她嗤笑，“天道也是人定的。
我红尘女帝，从不信神，只信眼见为实。”
她取出一枚无相符，符上无字，却隐隐有光流转。
“此符可遮天机，掩气运，断因果。
我以它入凡，谁也别想察觉。”
近侍还想再劝，她己抬手打断：“你可知最反常的是什么？”
“什么？”
“他随手一扔的石头，能灭魔尊分身。
可他扔石头，是为了赶噪音。”
“他救了正道，自己却以为在赶苍蝇。”
“他抹了仙王神通，自己还在抱怨雨没下成。”
“他补个墙，用的泥能自动弥合裂缝，他却说‘这泥还挺黏’。”
她冷笑一声：“这不叫高人，这叫——演得太真。”
近侍听得脊背发凉。
“所以，我必须去。”
她将无相符收入袖中，“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是‘绝世高人’，还是‘天大笑话’。”
李凡修完墙，天己近午。
他坐在门槛上喘气，顺手抓了把池塘边的黑泥，在手里搓成团，打算捏个泥哨给隔壁小孩玩。
泥团刚成型，忽然“啪”
地裂开，里面滚出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石，表面有混沌纹一闪而过。
他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哪来的？”
随手一抛，石头飞进池塘，“咚”
一声沉底。
池水泛起一圈涟漪，旋即平静。
水底深处，隐约有混沌气流转，像是被什么惊动了。
他没管，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回屋倒了碗水，一口气喝完。
“下午还得去后山挖点蚯蚓。”
他抹了抹嘴，“这饵老是不灵，八成是蚯蚓太瘦。”
他不知道，就在他喝水的瞬间，天外一道金光划破云层，一枚玉简自星河尽头疾驰而来，首落落霞山方向。
玉简上刻着“红尘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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