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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的手掌贴在膝盖上，指尖还在微微发麻。
昨夜练到月亮偏西才收势，整个人像被抽了筋，躺下时床板都吱呀响。
可今早一睁眼，身体竟没预想中酸痛，反而有种轻飘飘的舒坦，像是泡完热水澡刚擦干身子。
他没多想，趿拉着草鞋就往院中空地走。
鱼竿还靠在门边，枯枝似的横着，他顺手扶了一把，免得挡路。
空地上的青石板有些潮，踩上去凉飕飕的。
他站定，双脚并拢，双手垂下，照着《粗浅导引术》第一页的“静立守中”
重新摆架势。
这回比昨晚稳了些，至少十秒内没晃。
可刚过十一秒，左脚踝就开始打滑，像是踩到了油。
他赶紧分开腿稳住，嘴里嘀咕：“这石头该擦擦了。”
风从屋檐掠过，吹得晾衣绳上的抹布晃了两下。
他不理，继续调整呼吸，准备进入下一个动作。
“开弓射虎式。”
左脚往前迈，膝盖弯曲，右手往后拉，左手前推，动作慢得像菜市场里挑白菜的大爷，一点一点挪位置。
手臂刚拉开一半，肩头猛地一抽，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哟……”
他停下，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语：“不能急，种地都是一锄一锄来的，练这个也得一点点来。”
说完，又从头开始。
这次更慢，每动一下都先停顿两秒，确认不抖了再继续。
姿势依旧歪斜，右臂比左臂高出一截，后腿弯得不像弓倒像根煮软的面条。
但他不管，只求能做完。
就在他第三次尝试连贯完成“开弓射虎—弯腰拾露—静立守中”
这一组动作时，墙外小路上走来两人。
都是青云宗外门弟子打扮，腰间挂着低阶灵石袋，手里拎着刚领的修炼任务清单。
他们原本聊着今日要采集的药草数量，路过小院时却忽然止步。
小修士甲抬手拦住同伴：“你看那人在干啥？”
小修士乙眯起眼：“动作怪得很，一会儿举手，一会儿蹬腿，像是抽风……但你看他脚下，明明站得极稳。”
“而且……”
甲压低声音，“他每次抬手，空气都像水波一样荡一下，我没看错吧？”
乙仔细盯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动作。
你看他眼神涣散，却始终盯着一个点，分明是‘神游忘形’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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