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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日头偏西，李凡在灶台前熬粥，米香混着柴火味飘满院子。
张守拙坐在池边补篱笆，手里竹条编得飞快。
一边编，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您这池子清过吗？我看水挺干净，但总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
李凡掀开锅盖，白气扑上来糊了一脸。
“说不上来。”
张守拙摇头，“就是觉得，这水不该这么静。
按理说雨后泥沙冲进来，至少得浑两天。”
李凡搅了搅粥：“我也纳闷，但它就是自己清。
前天塌墙那会儿全灌进去了，第二天早上又跟镜子似的。”
张守拙手指一紧，竹条“啪”
地断了。
他低头重新接线，声音稳稳的：“要不我帮您捞捞底？说不定有淤泥堵着。”
“算了，费那劲干啥。”
李凡端着碗走出来，“喝点粥吧，咸菜都有。”
张守拙接过碗，低头吹气。
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却透过蒸汽缝隙盯着李凡的手——那只手握着鱼竿，随意搭在膝盖上，掌纹与鱼竿某处裂痕恰好重合。
那一刻，他脑中闪过典籍残页上的图录：“执竿者，可引混沌之息，钓命河之影。”
他差点呛到。
“小心烫。”
李凡提醒。
“没事，我慢慢喝。”
他低头扒了一口，喉咙发干。
夜里，万籁俱寂。
偏屋里，张守拙躺在床板上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确认隔壁己无动静，他才缓缓睁开眼。
右手食指轻轻划过左手掌心，一滴血珠凝出，落在皮肤上竟不流淌，反而迅速勾勒出一道扭曲符印。
符成刹那，整间屋子温度骤降，窗外风声忽止，仿佛时间都被冻结了一瞬。
那道血符无声湮灭，化作一缕黑烟钻入墙缝，顺着夜风远去。
千里之外，幽墟殿深处。
一面布满裂纹的水晶镜悬浮半空，镜面涟漪荡开，浮现出断续画面：
——池水倒影中一闪而过的异脸；
——大黄狗吐息时，空气中浮现的蛛网状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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