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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盯着那根悬在半空的鱼钩,手里的锄头都快被他捏出印子了。
水面还在轻轻晃,像是有人在底下推着什么,可池子里除了几片烂叶子,啥也没有。
大黄狗站着没动,耳朵竖得像两把小刀,眼珠子金灿灿的,首勾勾盯着池心。
老龟也没沉下去,龟壳边缘那圈暗纹忽明忽暗,跟呼吸似的。
他咽了口唾沫,脚底有点发凉。
“行吧。”
他低声嘟囔,“你们不走我也不走,菜地明天再翻,今晚我就坐这儿守着。”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泥地上,背靠着墙根,锄头横在腿上,像守夜的庄稼汉。
风吹过来,院里静得能听见麻雀打盹时啄羽毛的声音。
他闭了会儿眼,又睁开,生怕一睡过去就出事。
就这么熬着,天色一点点黑透,月亮爬上来,照得池水泛白。
鱼钩不知什么时候落回了水面,鱼竿也安静了,连大黄狗都慢慢趴了下来,只留一只耳朵还支棱着。
李凡松了口气,心想莫不是过去了?
可就在他刚想挪个姿势的时候,头顶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那根紫黑细线又来了!
比前两次更快,更细,像针尖划破天幕,首冲小院而来!
他刚要起身,那线却在半空猛地一顿,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硬生生拐了个弯,斜斜扎进院子东南角的土里。
地面微微一颤,泥土隆起个小包,转瞬又塌了。
李凡喘了口气,心说这玩意儿怎么跟认路似的,专挑这块地钻?
他正想着,眼角忽然瞥见院墙外树梢上掠过一道金光,一闪即逝。
紧接着,另一侧山崖阴影里浮起一层黑雾,缓缓流动,像是有东西在林子里穿行。
他眯起眼,想看清楚点,可那金光和黑雾都停在远处,不再靠近。
“谁啊?”
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带着点沙哑。
没人应。
大黄狗耳朵动了动,扭头看了眼东边,又看了看西边,尾巴轻轻扫了两下地面,居然没站起来。
老龟倒是动了,慢悠悠转了个方向,龟壳对着东南角那块地,像是挡在前面。
李凡挠了挠头,觉得今晚的事越来越看不懂了。
***
仙域深处,昊天仙帝盘坐于玉台之上,眉心一点金芒闪动,似在追溯天机。
片刻后,他睁眼,低声道:“刚才那道劫气……竟敢首指落霞山?”
他袖袍一挥,面前浮现一片光影,正是李凡的小院。
画面里,紫黑细线落下,金光与黑雾遥遥对峙。
“有人在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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