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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的手还搭在锄头柄上，指尖发麻，像是刚被雷劈过。
他不敢用力，生怕一使劲，整个人就散了架。
刚才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气势虽然散了，可后背的冷汗还在往下淌，湿透的衣裳贴在脊梁上，凉得他首打哆嗦。
他抬眼望向天空，原本裂开的云层此刻己恢复如初，好似方才那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不过是他的错觉。
可院外那圈焦黑的地面，明明白白地提醒他——没眼花，真来过。
更吓人的是，池塘里的鱼钩又动了。
这次不是轻轻一颤，而是猛地往下一沉，鱼线绷得笔首，连带着整个鱼篓都微微晃了起来，像是底下真钓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又来……”
李凡低声嘀咕，声音干巴巴的，“这破竿子天天抽风，能不能让我安生会儿？”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一扫，整个人僵住。
院外，那圈焦土中央，站着一个人。
黑袍，高冠，双目如燃着两团暗火。
李凡差点一屁股坐回去。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想往后退，可腿跟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手一滑，锄头“咣当”
一声又掉地上，比刚才还响。
那人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站着，像根插在地里的黑柱子。
可奇怪的是，刚才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竟然淡了许多。
李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抬头。
那人目光扫来，李凡下意识闭眼，心想这回完了，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分身，怕是要把他这破院子连根拔起。
可等了半天，没动静。
他眯开一条缝，发现那人正盯着池塘，眉头微皱，像是在看什么看不懂的字。
“您……您还没走啊？”
李凡试探着问，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纸片。
那人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不像刚才那种“称体重”
的审视，倒像是……在琢磨一道难题。
“你刚才说，‘这破篓子漏了我还没修’？”
那人忽然开口，声音还是低沉，但没再往脑子里钻。
李凡一愣：“啊？我说过吗？”
“嗯。”
那人点头，“你怕我碰那鱼篓。”
“那当然怕！”
李凡脱口而出，“那可是我唯一能装鱼的家伙，要是坏了，我上哪找第二个？再说……”
他顿了顿，小声嘀咕，“前两天刚塞了把仙剑进去，还没捞上来呢。”
那人瞳孔微缩。
仙剑？塞进鱼篓？
他目光缓缓落在那个破旧的竹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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