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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看了看玉匣，通体碧绿，看不出材质，匣子没锁，也没封印，就那么敞着一道缝，里面似乎有光流转。
“这……是啥？”
他问。
“拜帖。”
那人答，“晚辈诚心所书，不敢用神念传音，恐惊扰前辈静修。”
李凡眨眨眼。
“写……写的啥？”
“三问。”
那人道，“一问前辈昨夜镇邪，是否己窥魔道气运之变；二问寒气封脉，是否暗合天地封禁之机；三问老龟抬头，是否预示上古封印将启。”
李凡听得满头雾水。
“老龟就是老龟，抬头是因为我昨天扔了块骨头进池子，它馋了。”
他实话实说，“那帮黑袍人？我猜他们是集体中风了，天冷，血管脆。”
“前辈之言，虽为凡语，却似蕴含深意，晚辈受益匪浅。”
李凡：“……”
他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您要不这样，”
他无奈道，“您把这匣子拿走，我真看不懂这些。
我要是真有本事，早把这破院子修好了，还用住茅屋？”
那人不接匣子，反而又退一步。
“前辈拒而不纳，必有深意。”
他低声道，“或许此物尚需历劫，或待有缘。”
李凡：“……”
他盯着那人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您是不是被人骗了？有人跟您说这山上有个绝世高人，您就信了？”
那人摇头：“晚辈亲眼所见，亲身体悟。
昨夜寒气冲霄，天地共鸣，非大能不可为。
且前辈居所，草木含道，蝼蚁蕴灵，一砖一瓦皆有法理，岂是凡境？”
李凡低头看脚边的杂草——那是他前天拔了一半忘了清的野草，根还露在外面。
“这草……有法理？”
“有。”
那人点头，“己生道芽。”
李凡：“……”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活在一个别人看不懂的世界里。
他沉默片刻，终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那……您，想咋样？”
“只求一面。”
那人再次合礼，“若前辈允见，晚辈愿立誓不扰清修，不探隐私，不强求指点，只静坐听道，哪怕一息。”
李凡挠头。
他看看院外那人，又看看院内——大黄狗翻了个身，肚皮朝天，爪子搭在狗窝上，像是在说：“你自个儿解决。”
老龟沉底不动，麻雀们集体转头，齐刷刷看向他，眼神意味深长。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那……您等会儿，我换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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