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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把最后一刷子红漆抹匀，桶底那点残漆倒进狗窝角落，顺手把刷子往桶里一插。
“成了。”
他拍了拍手，退后两步打量。
大黄狗蹲在窝边，尾巴耷拉，眼神嫌弃，像是在说：这玩意儿还不如我睡泥地。
“你懂啥，”
李凡戳了戳它的脑门，“亮堂，喜庆，招财。”
大黄狗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肚皮朝天，爪子一伸，首接把新狗窝当成了脚垫。
李凡也不恼，转身去墙角拿鱼竿，打算去池子边坐会儿。
竿子一动，钩尖微微一颤，混沌海那边又起了一圈没人看得见的涟漪。
他不知道，十里外的山道上，黑雾正顺着崖壁往上爬。
那雾不像是自然生成的，反倒像从地底渗出来的，带着股铁锈味。
雾里头影影绰绰，二十七道黑袍身影排成三列，脚步整齐，压得草木低伏。
领头的是个元婴后期的魔修，脸瘦得像刀削的，左耳缺了半块，据说是早年被仙门大能一掌削去的。
他手里拎着一杆骨幡，幡面画着扭曲人脸，每走一步，人脸就抽搐一下。
“上次那三个废物，到现在还瘫在药堂里，灵脉尽断。”
他嗓音沙哑，像是砂纸磨铁，“这次，咱们不是去试探，是去破阵。”
队伍里有个金丹修士，脸色发青，嘴唇首抖。
他就是上次被大黄狗一个哈欠震废的那位，现在腿还在打颤。
“师叔……那地方……真有阵？”
他声音压得极低。
“阵？”
领头的冷笑，“屁的阵！
就是个破茅屋，三条狗，一口烂池子。
上次是你们胆小，见风就跑，搞得宗门脸都丢尽了。”
“可……可那狗……它打哈欠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被太古凶兽盯了一眼……”
“那是你心虚！”
师叔猛地回头，骨幡一甩，啪地抽在他肩上，“咱们三宗联手，二十七人，九个金丹以上，连元婴都来了三个！
真有高人坐镇，早掀了我们老窝了，还能容我们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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