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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松，反而把整只手掌按了上去。
“啪。”
幻境抖了一下。
眼前闪出一幕：他五岁，家里着火，妈妈抱着他往外冲，门框砸下来，血糊了他一脸。
他没躲。
“我穿过来的时候是二十三岁，”
他低声说，“连亲妈长啥样都不记得，你还给我安排童年创伤？你当我是网文男主啊？”
幻象又换：他初恋女友跪在雨里求他回头，说孩子己经三个月了。
“我连对象都没有。”
他翻了个白眼，“上个月喂狗的剩饭都是我自己吃的。”
他咬住虎牙，用力一扯，嘴里泛起腥味。
然后他冲着那块砖，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啪！”
砖面裂了道缝。
一道蝶形纹路从里面透出来，像是被血污糊住的符纸。
李凡喘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甲己经崩了两个，边缘翻着皮。
他没犹豫，用剩下的指甲抠进砖缝，狠狠一掀。
“嗡——”
整片地面猛地一震，裂缝里的灰雾开始倒灌，像是被吸尘器抽走。
萧老的吼声戛然而止，黑蛟的影子像录像倒带一样缩回地底。
第二下，他用掌根砸。
砖头跳了一下，蝶纹裂得更开，边缘开始冒黑烟。
第三下，他抡圆了胳膊，整只手拍下去。
“咔！”
砖碎了。
蝶纹炸成灰，风一吹就散。
天地像是被人撕了层膜，所有扭曲的景象“哗啦”
一声塌回去。
池塘还在，水面上漂着几片落叶；鱼竿靠在墙边，鱼钩闪着微光；鱼篓倒扣在石台上，是他昨晚收工后摆的那样。
李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还在抖。
他低头看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一滴，两滴，砸在砖缝里。
旁边传来“咚”
的一声。
萧老从半空摔下来，肩头裂了道口子，袖子碎成几片，像是被什么力量撕过。
他趴在地上咳了两声，抬头第一句话是：“前辈……您没事吧？”
李凡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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