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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来覆去瞅，忽然发现草叶背面浮着几行小字，像是用血画的，字迹扭曲，看不真切。
大黄狗这时从屋檐下踱出来，对着空气呲牙，嘴里咬着几缕银丝，跟池水里那玩意儿一模一样。
它甩了甩头，丝线断了，可断口处又缓缓长出新的，像活的一样。
“你又偷吃啥了？”
李凡伸手想扒它嘴，狗头一偏，把半截玉符吐在地上。
玉符裂了缝，里面传出微弱的扑腾声，像是有东西在撞。
“火蟾？”
李凡认得这玩意儿，前两天萧老提过，有人拿千年火蟾当诱饵，想引大黄狗离开院门。
他抬头看狗，狗正盯着他，眼神不像平时那副懒样，反倒透着股说不清的警觉。
萧老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摆在地上。
铜钱上刻着血契纹，其中三枚己经布满裂纹，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撑开的。
“三十六人里，至少三个渡劫期。”
他低声道，“还有两个用了压运禁术，把自己的气运压到谷底，就是为了躲过推演。”
李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压运？那不是找死吗？”
“对他们来说，能进这院子看一眼，死也值。”
萧老苦笑，“可他们不知道，进来了也看不着。”
正说着，池塘底突然升起九根水晶柱，通体透明，顶端映着不同徽记——有火焰、有骷髅、有扭曲符文。
其中三根柱子己有裂痕，像是承受不住压力。
李凡盯着那几根裂柱，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枣树新裂的伤口。
树汁还在流，滴进他掌心，竟自动聚成几个古篆字：
戌时三刻，禁锢最强。
他念了一遍，抬头问萧老：“戌时三刻是几点？”
“快到子时了。”
萧老脸色发白，“他们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老龟壳上浮现出北斗七星的阵图，跟萧老手里那张破损的阵图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道主脉连线。
“这龟壳还能导航？”
李凡看得首咂舌。
萧老没接话，盯着池塘。
水面上那七道符文锁链越转越快，渐渐形成一个光罩，把整个小院罩在底下。
光罩外，银灰色的雾气如潮水般涌来，一碰光罩就炸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弹回去。
可每一次反弹，光罩都微微震颤，裂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缝。
李凡忽然觉得耳鸣，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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