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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拿着荷清丹道：“祝余，我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怨我拖累你，害你报不了灭族之仇？”
祝余怔了怔，看着姜禅暗淡的神色，心中一痛。
可曾怨过？
确实怨过的，若是没有姜禅，她一心一意扑在报仇之上，修为不够就专攻修为，关系不够，就联系旧部。
总归是只有一个目的地——报顾家灭门之仇。
现如今一念之差和姜禅定下契约，上九阳宫学艺，因为赤焰徽印被萧念陷害，被九阳宫宫主忌惮，被迫离宫去往宁家做任务……
报仇之路分了众多众多的旁支，恨意从未消减，可时光总归一天天的过去了。
可是姜禅又有什么错呢？
失去记忆不是他的错，后来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错，命运阴差阳错地织了一张极大的网，捆缚地他们两个越来越紧。
“我不怨别人，怨我自己命运坎坷，怨我自己顾及良多，没有一见面就出手报仇。
可是怨或者不怨，大抵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萧念早死或者晚死的问题。”
祝余说道，慢慢转过头去。
姜禅许久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像是自嘲，看到祝余转过身，又有些惊慌和无奈。
他仰头吃下荷清丹，道：“祝余，我只跟你说一句，无论我恢复不恢复记忆，我姜禅这辈子都要定你了。”
“那卫瑶呢？你要定我了，不问卫瑶不问我，甚至连你自己都没问，就下定了决心，我只会觉得有些敷衍呢。”
祝余转过头来笑了笑，看着姜禅脸上惨白的神色，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哪些事情？比方说我这双眼睛的事情？”
说着，祝余双眼泛红，幻瞳之力离体而出盘绕在姜禅周围。
姜禅脸色微微一白，荷清丹味道清冽，吃下去之后浑身冰冷，饶是他这种火系灵元都忍不住微微哆嗦。
一股冰凉的灵力游走于身周，从心脏处停下，久留之后，又缓缓爬上后脑。
姜禅觉得头脑一阵清明，视力比之以往更加清楚，然而，脑子里原来有什么，现在就有什么，原来没有什么，现在也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起，只是吃下去之后身体舒服了很多。”
姜禅如实说道。
祝余脸上现出一抹失望之色，半晌坐在凳子上出神。
荷清丹都没有用的话，那到底什么有用。
境遇就像一团麻，不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
“没事，天色有些晚了，休息吧，明日，我们离开这里。”
祝余道。
姜禅看着祝余愣怔的样子有些心疼，想要开口宽慰几句，不料屋外一阵浓烈的白烟冲将过来，一下子将门生生冲成了两半！
“这是磷烟，遇火则暴起，我们两个都有火系灵元，若是施展功夫，登时就要被烧死。”
祝余道，说完，右手聚灵，无数风刃朝着那白烟击打过去，白烟受风退后了几米，姜禅带着祝余走出去，一跃至屋顶观察情况。
司空玄的灵力朝着这边疾奔，不是他所为，那就是尚小云怀恨在心了。
祝余脸色微变，道：“我们去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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