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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可是亲自目睹过那戟的恐怖魔威，戟光所过，诸世破灭，寰宇坍塌，磨灭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现如今的苍茫之中，还有存在能够抵挡那种恐怖威势吗？
“你现在竟然也会为我担心了。”
顾长歌伸手，抚摸凌玉灵的脸蛋。
她俏脸发烫，带着微微的霞色，长长的睫毛轻颤，目光低垂，似乎不太好意思直视顾长歌的目光。
“我明白你要做的事情，而我仅仅是想帮你……”
凌玉灵低声道。
顾长歌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带着这样的担心，凌玉灵离开了，她接下来要去一趟希元圣堂，让假扮希元圣女的希音随她前去旭旦文明。
在凌玉灵离开后，顾长歌脸上的笑意也敛去了，他起身来到院落外，负手看着满园灿烂的桃花树，目光变得幽邃，开始思及从一开始到现在凌玉灵态度的渐渐转变。
他最开始也觉得凌玉灵是真的想开了，所以才放下心防，甘愿为他办事。
然而，刚才在他主动谈及说到六合天渊和八荒魔戟的时候，凌玉灵竟然没有任何的怀疑和疑惑。
也就是这一点，让顾长歌忽然起了些许的疑心。
当初他会留下凌玉灵的性命，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推演感知到六合天渊的下落和凌玉灵之间有很深的因果联系。
可是现在她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并且在刚才的时候，还没有说谎。
毕竟，凌玉灵一旦说谎的话，是不可能瞒得过顾长歌的。
“看来你还是留了一手，就是不知道你这后手能不能发挥作用呢。”
顾长歌目光深邃，心绪倒是没有生出多大的波澜。
他现在并不着急去取回六合天渊。
刚才会当着凌玉灵的面主动提及，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于此事的口风。
这段时间，凌玉灵在他面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过于乖巧了。
顾长歌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真正信任他人的人，更别说还是之前曾执意和他为敌的存在。
哪怕是曾经的江楚楚、月明空、顾仙儿等人，也不例外。
凌玉灵和他相处时日甚短，虽然那日借着酒醉，把身子给了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就此甘心雌伏，顺从于他。
要知道，她可是面对曾经的黑祸浩劫，宁死不惧的前贤。
如今凌玉灵的表现，在顾长歌看来，更像是抛弃了她的一部分本我。
而留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她也渐渐将那部分本我和她之间的所有因果联系斩去，彻底割舍，有关的那部分记忆变得模糊、迷离，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所以现在的凌玉灵看起来，就像是缺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一样，言行方面和之前比起来，甚至会有不少的差异。
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很显然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提前保护了那一部分记忆，不让顾长歌他所知悉罢了。
“寒鸦并不认识那名斗笠女子，那么看来应该是天众的人借机混了进去，虽然隐藏得不错，但心性还是太差了，容易暴露……”
“不过，这手灯下黑的谋划倒也不错。”
顾长歌又回到了院落之中，端起已经渐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想起了刚才那名戴着斗笠，一直低着脑袋的女子。
没有任何人的来历，能够瞒得住他，更别提还是他曾经所建的代天中的人。
那名女子有些能耐，但是并不多，所以顾长歌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也暂时没点破她。
现在他倒是对谋划出这一手的幕后之人有些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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