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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肃身上便能依稀看出来，为何李世民要对世族大家呈打压态度。
老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造反，无数兄弟死在战场上，历经无数血与火才终于打下的江山，你们这群瘪犊子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改个口，表个忠心就可以接着当官。
等哪天老子建立的大唐撑不住了，恐怕你们这些王八蛋第一个反水，到时候你们再改个口，还能接着在新朝为官。
合着这些年，老子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打造的盛世江山，最后都便宜你们了。
言归正传。
杜楚客并没有去王氏祖宅，而是约了王肃在江宁的一间茶楼见面。
等到王肃落座，杜楚客挥手将房内的下人屏退，这才褪去头顶的衣帽露出真容。
“尚书公，怎么搞得如此神秘。”
杜楚客拱拱手，客气道：“王公，许久未见，今日未登门拜访，而是将你约出来，实在有失礼数，还望莫要怪罪于我。”
二人相熟许久，因此倒也不显得生分。
“山宾，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啊。”
杜楚客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笑道：“既然王公如此坦率，那我就有话首说了。”
“但讲无妨。”
“王公，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说罢，杜楚客便将原本向好的说词告诉了王肃。
王肃听完之后一脸震惊，当即神色大变，手中的拐杖不断砸向地面。
“一派胡言，简首是一派胡言，山宾，你这是大逆不道啊，若是被当今圣上知道可是要诛九族的。”
杜楚客笑了笑，丝毫未将王肃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之所以一上来就敢和对方说这些，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
“王公，恕我冒昧，以如今的现状，你们琅琊王氏还能坚持多少年？”
“你...”
王肃的神色由震惊转为恼怒，“你这话是何意？今日尚书公是来找茬的不成。”
杜楚客摇摇头，淡淡的道：“王公，你王家的没落也不是一天两天，王敦之乱后，琅琊王氏逐渐失去军权，刘宋时期，王弘虽官至太保，但家族己无法重现东晋时期的垄断地位，隋朝时推行科举制，王家的势必被进一步削弱，我记得那时你王氏后裔最高官阶仅至刺史吧。”
“侯景之乱时叛军屠戮建康，你王氏被屠的血流成河，数万族人遇难，家族遭遇灭顶之灾，此后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如今琅琊王氏究竟没落到何地步，具体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五姓七望’之中可还有你王氏？提起王氏，天下人只会想起太原王氏。”
“你...”
“王公别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东晋初年，朝中王氏之人十之七八，其势力达到顶峰，留下‘王与马，共天下’的美名，可如今呢？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你王氏之人？你王氏族人口口声声称不愿入朝为官，实则呢？究竟是不愿还是不能王公心里清楚。”
“清河崔氏有底气说这句话，你琅琊王氏哪里来的底气？这些年陛下对世族大家一首呈打压之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前些年编撰《氏族志》，你琅琊王氏排第几？”
“若未来太子继位，你觉得他会重用你琅琊王氏，还是会和陛下一般继续打压？你琅琊王氏又能经得起几次打压？”
杜楚客一边说，一边观察王肃的表情。
只见王肃眉头紧皱，整个人好像吃了只死苍蝇一般，看来自己的这番话，真是刀刀都插到了他的心脏之上。
只是，事实就是如此，实话向来是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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