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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尘贴在他怀里，一抬头，见到了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
千万条梭鱼形成了海狼风暴，人类在它们面前，成了最渺小的存在。
风暴中心盘旋成深渊巨口，黎尘和江砚西被千万条梭鱼团团包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裂粉碎，沉入深海。
画面太过庞大震惊，她含糊不清地发出尖叫，氧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注意到江砚西笑出声，惴惴不安的心脏迅速归了位。
江砚西硬挺的胸怀给了她支撑，不管是面对凶猛的巨浪还是神秘的海底，他的眼神永远无所畏惧。
有他在，深海似乎也不那么恐怖。
黎尘随着江砚西开始上升，逐步脱离密密匝匝的风暴中心，尖锥的梭鱼察觉人类，嗖嗖游走。
海底太美了。
他们身体出现了寒冷，不得不离开，每隔一段距离，黎尘便在江砚西指导下，做安全停留。
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女主在潜水上升停留的时候，遇到了大白鲨，一人一鲨在海底僵持。
当时觉得那个画面特别绝望。
停留的几秒，大概不是孤身一人在深海，黎尘没觉得害怕，她仿佛听到了海鲸的呼喊，鱼群的欢腾，还有江砚西喉结滚动的声音。
海底很安静，很纯净。
等他们终于浮上海面，却被这股暗流意外的带到了一处小岛，船却在百米外，海面上有视觉差，有时看着近，其实很远。
黎尘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脱掉面镜和头套，满头青丝湿漉漉垂落，她大口喘气，从深海上来，感觉火辣的阳光异常温暖。
江砚西也解下装备，先朝天空放了信号弹，“一会看到信号弹，他们就会开船过来。”
潜了30米，他完全不带喘气的，不像黎尘浑身瘫软，一点也不想动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见黎尘眼巴巴望着船的方向，怪腔怪调地嘲讽：“等着蒋进来救你？”
黎尘目光慢悠悠落在他身上，她双手撑在沙滩上，脸上是少见的懒洋洋，大概是太阳晒得太舒服，她微微眯起了眼，像一只贪睡的猫，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又不是只救我一个人。”
江砚西高高站着，挡住了大片阳光，影子落在她身上。
他先是轻嗤一声，眯起眼问她，“真喜欢蒋进那小子？”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这方面，黎尘之前确实有这想法，但现在没了，她停顿的几秒，在江砚西看来无意是一种默认。
江砚西又露出那种很欠扁的讽笑，居高临下斜睨她：“真看不出来你挑战性挺高。”
“嗯？”
黎尘面露疑惑。
“他爱好男，你说你是不是挑战性挺高。”
江砚西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阴森森，说完就往浅水沙滩走过去，徒留黎尘一脸震惊。
蒋进是同性恋？？？
“他爱好男？”
黎尘诧异道：“他一直特别崇拜你，他喜欢的人难道是你？”
江砚西猛地呛了一口海风，转过身，朝她不客气地踢了一脚沙，剑眉轻横，凶神恶煞道：“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海里。”
黎尘噗嗤一笑，江砚西本想板出凶巴巴的样子，但看到阳光下，她笑颜灿烂纯粹，嘴角也跟着莫名勾了起来。
两人一时谁都没再说话，气氛融洽，江砚西轻笑着转身看大海。
黎尘脑中突然闪过他在深海里伟岸挺拔的身影，带着她穿越禁锢，看到了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也闪现了他带着她奔驰山道，征服长珉山，还有那个七弯八拐的聚集村，分明才认识几天，却燃烧了她所剩不多的激情。
如果可以，她仍旧希望人生最后一段路，有人陪着她，走一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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