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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视为黑暗人格的楼厌,确实感觉到了初夏的疏离。
她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见着他就躲,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楼厌尚不清楚,初夏躲着他,是记住了他作为楼厌时对她的警告,不敢与穆千玄往来,还是这具身体作为穆千玄时,又哪里得罪了初夏。
若是前者,他自然很高兴,要是后者,更是喜闻乐见。
反正这两日楼厌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初夏越是不搭理他,心情越是好得快飞上天。
暖风和煦,落英缤纷,空气里都泛着股幽淡的香气。
一弯清亮的弦月,镰刀似的高悬天幕。
阮星恬走到芙蓉居院门前,从戚迹手里取回自己的药箱,说:“到了,你回吧。”
“你就没有别的话同我说?”
戚迹无奈摇头,“恬儿,我今夜就要走了,你真不肯跟我回去?”
阮星恬神色冷淡:“粗鄙之人,不敢践踏楼主宝地。”
最终,戚迹灰溜溜地走了。
把阮星恬劫回千机楼那几日,他处处羞辱她、折磨她,如今这是自食恶果,天道轮回。
要不是千机楼抽不开身,他肯定是要多留几日,好在林愿已经走了,最大的危机解除,往后的事不急,细水长流,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祝文暄已在芙蓉居内等候,见了阮星恬,上前为她托住药箱。
虞思归的病寻常大夫治不好,阮星恬着手成春,已初见成效,昨日她清醒过来,开始认人了。
想起祝笑笑的死和祝长生的负心,虞思归心灰意冷,拒绝吃药用膳,祝文暄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都未能得到回应。
阮星恬坐在床畔,手指搭上虞思归的腕间:“祝夫人,您感觉如何?”
虞思归两颊凹陷,皮肤干枯得像是皱了的老树皮,包裹着嶙峋的骨头。
听见阮星恬的声音,她慢吞吞地掀开眼帘,黯淡的眼底渐渐汇聚光芒,声音如同砂纸磨着桌面:“是你,阮姑娘。”
阮星恬温声道:“祝夫人能认出我就好。”
“文暄,你出去,我有话和阮姑娘说。”
虞思归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语不成调。
祝文暄听话地走了出去,却未走远,他站在窗扇下,背对着屋子,迎风而立。
屋内,虞思归抓住了阮星恬的手。
阮星恬道:“祝夫人,您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十八年了,你长这么大了,阮姑娘,我一早就认出你是阮大夫的独女,如今我痛失笑笑,已了无生趣,有个秘密不想带进棺材里。”
“您还记得我爹?”
阮星恬听戚迹说,她爹与奉剑山庄有些交情,常来给祝夫人的女儿看病。
“笑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偏她脾气好,爱笑,就算身上难受,我一抱她,她就咯咯对我笑个不停。
那日,我请阮大夫来给她看病,很不巧,是陆承师弟审罪台受刑的日子。”
虞思归长期病重的缘故,说话不大利索,基本上说两句就喘口气,阮星恬没有打扰她,静静听着她说,哪怕她心里有许多关于阮大夫的话想问。
虞思归继续说道:“陆承和楚绣绣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师父师伯们大发雷霆,命祝长生将他带回来。
祝长生答应陆承,只要他主动回来受刑,就能脱离奉剑山庄,此后,无人再过问他和楚绣绣的事。
陆承师弟信了,他以为他熬过腐骨钉之刑,就真的能和楚绣绣长相厮守。
祝长生骗了他,师父师伯们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用刑时,只要稍微施点手段,没人能活着从审罪台上下来。”
“那时我很爱我的丈夫,我们的女儿才五岁,楚绣绣这个妖女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我担心陆承死在审罪台上,楚绣绣会迁怒祝长生,就想到了个主意。”
虞思归提到祝长生时,嘴里说着爱,浑浊的双目里却是一片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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