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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也很无奈。
他来之前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没想到对方搞得这么正式。
他摆摆手。
“别在意，各论各的。”
张玄之却一脸正色地首起身，为旁边的秦珊珊和金胖子解释。
“当代天师乃是贫道太师叔祖，凡少爷乃是天师之子，按我道门辈分，理应称呼一声‘师叔祖’，万万乱不得。”
金胖子这才捡起桃木剑，看向张凡的表情己经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卧槽，原来凡子在道门里的辈分这么高！
这以后出来捉鬼，报他名号是不是能打八折？
张玄之引着众人走向停车场，他安排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半旧的国产七座商务车，车身上还有些刮痕。
他热情地为张凡拉开车门，在与最后上车的顾灵擦肩而过时，这位修为不俗的道长，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抱着游戏机的小女孩，对方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错觉吗？
商务车缓缓驶出机场，朝着龙虎山的方向开去。
路上，秦珊珊看着窗外略显陈旧的景区指示牌和坑坑洼洼的道路，忍不住凑到张凡耳边小声吐槽。
“这里也太破了吧？这开发水平，还不如我们家集团旗下的一个三流度假村呢。
龙虎山不是道教祖庭吗？怎么混得这么惨？”
张凡不置可否。
他老爹那个甩手掌柜，除了每年打一笔聊胜于无的香火钱，估计从来没管过这摊子事。
指望这群只知道修炼和斩妖除魔的道士自己搞经济，确实有点难为他们了。
车行半小时，终于抵达了天师府的山门。
巨大的牌坊古朴宏伟，透着千年的沧桑气韵。
但走近了看，就能发现很多细节上的窘迫。
牌坊梁柱上的红漆己经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木头，墙角还有明显是后补上去的水泥痕迹。
进入天师府，沿途遇到的弟子们都恭敬地向张玄之和张凡行礼，只是他们身上的道袍，大多都洗得发白，有的甚至在袖口和下摆处打了补丁。
整个道门祖庭，都弥漫着一股庄严而又清贫的气息。
张玄之为众人安排的接风宴，设在偏殿。
宴席菜品倒是摆盘精致，清炒的山笋、凉拌的蕨根、香菇炖的豆腐……全都是山中素菜，清汤寡水，远称不上丰盛。
席间，张玄之和几位闻讯赶来的长老，不断向张凡敬着茶水，言语间对他“师叔祖”
的身份极为恭敬，三句话不离“天师大人常年在外，我等甚是想念”
，五句话不离“祖师殿的房梁前些年被雷劈了，修缮的钱还没凑够”
，七句话不离“山下药铺的药材又涨价了，弟子们炼丹都快用不起好药了”
。
金胖子被这庄严又略带寒酸的氛围给镇住了，夹菜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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