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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没有枪声,也没有无尽的沙漠。
她回到了日本新田县的老家,那个阴冷潮湿却承载着她复杂记忆的屋檐下。
梦里是夜晚,赌鬼父亲又不知在哪里酗酒未归。
然而,梦中的小由纪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隐秘的轻松。
因为这意味着,她能拥有一个只属于她和母亲的、安静而短暂的夜晚。
梦里,她喝下了母亲做的、味道总是有些寡淡的味增汤,吃了一点点的煎鱼和米饭。
饭后,母亲不会催促她去做功课,而是会和她一起安静地坐在玄关的榻榻米上,望着门外庭院里那棵瘦弱的樱花树。
晚风吹过,几片早凋的粉色花瓣悄然落下,一片正好沾在母亲洗得发白的围裙上。
母亲低下头,伸出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得些许粗糙的手,极其轻柔地拂去了那片花瓣,动作里带着一种小由纪当时无法理解的、淡淡的怜惜。
“由纪你看,”
母亲的声音在梦里异常清晰,温柔得像月光。
“樱花就是这样子的呢。
开放的时候,拼尽全力地绚烂,好像要把一生的美丽都在几天里用完……凋零的时候,却又那么决绝,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啊,要珍惜看得到花开的时光才行……”
母亲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宁静而哀伤,她的抚摸和话语,是灰暗童年里极少数的、柔软而温暖的碎片。
………
………
不知过了多久……
百川由纪缓缓睁开眼睛。
宿舍板房粗糙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远处隐约传来车辆的引擎声和士兵的呼喊。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个过于清晰、过于温暖的梦境中挣扎出来,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一种强烈的恍惚感笼罩着她,梦中的宁静与现实的冰冷形成了尖锐的反差,让心脏深处传来一阵莫名的酸涩。
她缓缓坐起身,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指尖触碰到了一抹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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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发现,有一滴眼泪,正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看着指尖那点微小的水痕,眼神空洞,仿佛不明白这滴眼泪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是为了梦中的母亲?
是为了那短暂却永恒的樱花?
还是为了那个早己被自己亲手埋葬的、名为百川由纪的脆弱女孩?
她不知道。
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任由那滴意外的眼泪兀自流淌,然后在阿漠拉汗干燥的空气中,迅速蒸发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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