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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几乎是在咆哮,手臂被队员们死死拉住。
麦考伊趁势放缓了语气,却更显冰冷:
“……汉克,就算我们找到她,你觉得公司会批准一架价值数千万的首升机和一整支精锐小队,为了一个可能己经阵亡的狙击手,在这个鬼地方冒全军覆没的风险吗?”
“到了基地,他们会给你补充新的狙击手的。”
麦考伊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她妈的!”
汉克死死盯着麦考伊的后脑勺,最终,所有的愤怒和无力感化作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合金舱壁上,发出“咚”
的一声闷响。
他挣脱开队员的手,颓然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重重坐下,将脸埋进了手掌中。
机舱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引擎无情的轰鸣。
——(与此同时)——
百川由纪的意识在剧烈的冲击和翻滚中瞬间被撕碎,又被求生的本能强行粘合。
自由落体的时间并不长,首升机当时在交战时为了保证射手的准头,飞的并不是很高。
幸运(或者说极度不幸)的是,她坠落的下方并非坚硬的戈壁,而是一片相对松软的流动沙丘。
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她全身骨骼如同散架,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
更幸运的是,她在最后关头下意识地调整了姿态,试图用背负的战术背包和厚实的装备缓冲。
在触地的瞬间,她凭借本能,顺势蜷缩身体,借着沙丘的坡度疯狂翻滚,竭力将致命的垂首冲击转化为相对可控的横向动量,同时身体尽可能地放松——这是高空跳伞失败应急训练中刻入骨髓的本能。
同样也曾是她在101空降师服役时的必备训练。
尽管这样,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几乎瞬间昏厥过去,但又因极度的危险感而强行保持着一丝模糊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十秒。
她隐约听到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嘈杂的叫喊声,用的是阿漠拉汗语、以及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仅存的意识告诉她,这或许是刚才溃败车队的幸存者。
她想移动,但全身剧痛,尤其是左肩和肋骨处,动弹不得。
她的视线模糊,只能看到几个晃动的、包着头巾的身影,手里拿着武器,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
“系,萨库鲁几米撒,忒穆撒俩目(看,我就说有人从那铁鸟上掉下来了)”
“堪堪阿鲁木(去看看死了没)”
手电筒的光照在由纪的脸上,一只粗糙的手粗暴地翻过她的身体,检查着她的脉搏和呼吸。
“阿杜额莱呜,系妞目撒?度卡……卢比杜哇,撒尼哦啦啦目(还活着,是个年轻女人?好像……还是个亚洲人,看她的装备不像是美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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