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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种种试探和暗示在这一刻都成为不容逃避的现实。
崔萑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就重新闭上眼由他探开了齿关。
发丝成茧唇舌交缠，崔萑感觉有光照在自己身上，溺水的惊慌在得到浮星煜哺以的气息后消弭无痕。
浮星煜没有带崔萑跃出水面，一吻之后鼻尖相贴，握笔在他掌心勾画——
“画给你避水的符了，怎么还差点把自己憋死？想让我殉情是不是？”
水流舒缓了狐尾在掌心一笔一划的痕痒，崔萑从颤抖扭曲的笔迹中，回想浮星煜说过的话。
这才发觉虽然自己不会游泳，在水中身体下坠，但水流并没有灌入口鼻，他也没有窒息，自然也就不需要渡气。
那你——
崔萑睁大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想这么对你，想好久了。”
浮星煜紧托着崔萑腰身悬在水中。
即使做了自以为完全的准备，崔萑投水那一刻，他还是心跳漏了一拍，无边的悔与怕涌来。
万一，万一崔萑有什么万一，世上就再也没有崔萑了。
浮星煜将人往怀里揽，用胸膛里狂乱的心跳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在意：“崔萑，现在你可以推开我，但我会哭。”
崔萑信，因为自己也快哭了。
水流吞噬眼泪，但让心跳在耳膜震动里更加清晰。
崔萑指尖握了握，触碰他手背，温热而真实。
万古如洪流，人世似悬溺，生死一刹间。
在所有理智的尽头，所有渴望的背后，触手可及的，寤寐思服的，是在水中心的一座孤岛，是浮星煜。
上岛不也就等于回家了吗。
这辈子，就是他了。
崔萑坚定地攀上他肩，双唇扫过耳际。
直到唇瓣相贴，言语碾碎在唇齿间，浮星煜才听清那句——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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