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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焦土发出碎裂声，陈林没停下。
那声音像是某种信号，踩实了才敢往前走一步。
秦岳跟在后面，靴子陷进灰烬里，抬起来时带起一串细小的火星。
“这地皮还没凉透。”
他低头看了眼，“刚才那道沟，荧光尘往里渗得更深了。”
陈林没回头，采样仪屏幕上的绿线正缓慢爬升。
他顺着荧光痕迹往前，每五步标一个红点，像撒了一路面包屑。
零的声音从耳机断续传来：“路径偏差率小于3%，毒尘浓度仍在安全阈值内……但建议加快速度，我撑不了太久。”
“你上次说撑不了太久是三个小时前。”
陈林把仪器收进背包，“现在还能说话，说明还活着。”
“那是对比峰值算力而言的生命垂危。”
零顿了顿，“现在是临终关怀阶段。”
秦岳笑出声：“那你赶紧交代遗言，等会儿打起来别让我分心听你断气。”
岩缝就在前方，窄得像被巨斧劈开的一条线。
风从里面钻出来，带着金属烧熔后的铁腥味。
陈林伸手摸了下石壁，指尖沾了层黑灰，擦都擦不掉。
“你先？”
秦岳看了看自己肩膀，“要不还是你卡住？我好拉你出来。”
“你要是敢笑，我就把你推进去卡到明年。”
陈林侧身挤进去，战术外套蹭着岩石发出刺啦声。
秦岳紧随其后，两人像两条被塞进管道的沙丁鱼，只能一步步挪。
缝隙深处，光线几乎消失。
头灯照出去，只看到前方半米内的石纹。
零的信号开始跳帧，每隔七八秒才传回一次数据包。
“脉冲频率稳定在46.5秒。”
零最后一条信息是这么写的，“你们己经进入核心区投影范围。”
然后通讯中断。
陈林关掉头灯。
黑暗里，他看见远处有一点微弱的蓝紫光，一闪，又一闪，像是呼吸。
秦岳贴在他背后，压低声音：“那玩意儿……是不是在动？”
“不是动。”
陈林重新打开灯，“是光在流动。”
他们终于挤出岩缝，眼前豁然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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