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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台上,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力量与体温都在飞速流逝。
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
血腥味会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他看向腰间那根依旧缠绕着他的青铜树根。
它似乎……在散发着一种微弱的导向性?一种若有若无的牵引感,指向暗河的下游方向。
是它在指引我吗?指向……太湖?
没有别的选择。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和虚弱,再次滑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这一次,他紧紧抱住那根青铜树根,将自己固定在它之上,任由它带着自己,随波逐流,向着下游无尽的黑暗飘去。
在接下来的漂流中,林舟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依靠左眼偶尔开启的视野规避着水下的礁石,依靠玉坠散发的微弱青光保持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抵抗着右眼伤口可能带来的感染与诅咒。
他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首到某一刻——
前方出现了微光。
不是左眼视野中的能量光晕,而是真正的、自然的光!
从水面之上透下来的、久违的天光!
同时,一股与三星堆阴冷青铜气息截然不同的、浩瀚、温润而又深邃的气息,如同母亲的呢喃,透过水流,隐隐传入他的感知。
胸前的玉坠,也在此刻发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的、带着喜悦波动的青光。
青铜树根的牵引感也越发强烈。
林舟用尽最后力气,借助树根的浮力,向着那光明的来源,挣扎着游去。
哗啦——!
他再次冲破水面。
刺目的阳光让他暂时失明,但他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能呼吸到带着水汽和草木清香的、自由的空气。
他趴在一片芦苇丛生的浅滩上,精疲力尽。
模糊中,他听到远处传来惊呼声,是某种他依稀能辨别的、古朴的方言。
脚步声正快速靠近。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映入(左眼)视野的,是远处一片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巨大湖泊,以及在湖光山色映衬下,几个穿着简陋麻衣、手持鱼叉、正惊疑不定望着他的身影……
他的山海玄途,在这片名为太湖的古老水域边,即将真正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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