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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逅随着他走进饭厅，白炽灯投射下来，照得灰色大理石桌面冷冷淡淡，借着夜色看去毫无生气。
蒲煜均褪去了西装白衬衣，一身灰色的休闲真丝家居服，碎发很长遮住他的额头，没带眼镜的这张脸还挺那什么的。
这个形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男大学生。
但念逅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蒲煜均已经打开了所有的外卖，炸鸡的香气飘散开来。
他看向自己，“来坐啊。
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口气照样跟往常一样，疏离冷淡，又贱贱的。
嗯，是少了点什么，少了点蓬勃的朝气。
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多了点干练的成熟。
念逅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套上手套，拿起一块炸鸡便往嘴里炫，她可太饿了。
蒲煜均眉眼稍挑，“又没人和你抢。”
她怼：“我饿了不行？”
蒲煜均又问：“宵夜点炸鸡，热量爆炸你不怕吗？”
念逅烦闷地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热量爆炸，但她饿呀。
她又怼：“没说，就是零卡！”
“既然如此，”
蒲煜均起身从冰箱拿来两瓶酒，将一瓶的拉环拉开递给念逅，“给，炸鸡当然要配啤酒。”
念逅笑着接过抿了口，摇头晃脑地满足，“上次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对美食也这么有研究了。”
她记得蒲煜均送自己的那本禾川旅行手账本上，有将近一半的篇幅都在描述禾川的各色美食。
蒲煜均坐下，拉开自己的这瓶啤酒拉环，“某人不是说过，世间所有不快美食都能治愈吗？”
眼瞅着蒲煜均端起啤酒罐的那瞬间，一些关于蒲煜均酒品不好的回忆涌入脑海，念逅连忙拦住他，“你还敢喝酒！”
话一说出口，念逅便意识到她就不该说这话的。
蒲煜均点头，竟听话地放下啤酒罐。
他沉默地注视着自己，念逅被盯得发毛，只能埋头啃她手里的炸鸡。
气氛降至冰点，念逅又想起了翻墙去榆南四中的夜，那时的路灯昏暗。
而现在，白炽灯的光亮亮堂堂。
蒲煜均忽然开口，像是组织了很久的语言般，小心翼翼问：“我们翻墙回学校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念逅抬眼，望向面前的人，他的目光真挚且热烈，似乎很想从她口中得知属于她的说辞。
不是关于那晚的说辞，而是关于那天他问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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