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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放软声调，又说：“我来的时候，碰到张鱼了。”
张鱼是之前和他一起出差的那个女同事，顾一白见过。
“哦。”
他看不太出来表情，但口气好了些：“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沈雾笑了笑，他拖了个椅子，坐在顾一白边上，替他打开饭盒，说：“我今天和吴越见面了，签了合同，过几天该上班了。”
“挺好，项目风险评估过吗。”
顾一白对沈雾的工作计划没有插手的打算，得到沈雾确定的回答以后，他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这方面上，他相信对方做出这种选择，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
他关心的只有一个：“所以，以后你没法来给我送饭了，是吗？”
他倒是不在意一顿饭，就是有种微妙的不爽。
毕竟就在昨天晚上，沈雾还在说不想被旁人看见。
“时间方便就来。”
沈雾弯下身，双手捧住顾一白的脸，挤出一点形状，“吃完饭睡一会儿吧，你看起来好累。”
这个答案，顾一白不太满意。
但长期让沈雾无所事事，也并不现实。
他就挣开沈雾作怪的手，揉了下自己的脸，不满地说：“别捏我。”
“我不睡。”
不睡也还是睡了，办公室的内里有个单间，沈雾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哄上了床。
顾一白身体确实到了极限，沾上枕头没多久，就陷入梦乡，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沈雾坐在边上，直到确认他已经睡着，才小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看见对方毫无反应，沈雾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吴越那里要来的工具包，然后照着搜索出来的步骤，抓住顾一白耷拉的手，动作格外轻的，取得食指的指纹。
这还是他以前在娱乐圈时，在后台化妆时，听道具组的人说的方法。
他取了一次还不够放心，趁着顾一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沈雾快刀斩乱麻，多备了几份。
“你这样是犯法的。”
许久不曾出现的系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把正专心致志做指纹模型的沈雾吓了一跳。
他险些惊叹出声，生生忍住，才又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系统撇撇嘴：“你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它抬高音量：“我走了这么多天，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去了哪里！”
沈雾被久违的叫唤吵得头疼，他捂住耳朵，说：“我关心啊，前几天一直叫你，你都没反应。
我以为你回你的空间站了。”
“哼，这还差不多。”
系统哼哼唧唧的，它有点扭捏：“我回空间站考试啦～主管夸我了，她给我派了新的任务，我很快就要去下一个世界了！”
听到这里，沈雾专心收拾模具的手顿了顿。
虽说离别是一件早就注定的事，但是骤然间听闻，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惆怅。
他抬起手，戳了戳系统果冻一般触感的脸：“加油，后会有期。”
系统笑了笑，它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抑或是有点害羞：“谢谢。”
“这趟来是干什么？和我告别？”
沈雾站起身，他重新坐回床边，因为分心和系统讲话，没有注意到一旁顾一白稍稍蜷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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