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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替顾一白拿换的拖鞋，轻声说：“是新的，我没穿过。”
顾一白好整以暇地环视四周，最后目光淡淡，落在了沈雾身上。
“很干净，”
他说：“不乱。”
顾一白没说违心话，事实也是如此。
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屋内东西不多，被主人打理得紧紧有条。
除了沙发上扔了两件衣服和一团毛毯，其他地方都格外齐整，换谁来都难挑出什么毛病。
沈雾没出息地攥了攥手，感觉自己像临考前的学子，有种被人检阅的揪心。
“那你先坐会儿？”
他很快将沙发上的杂物收好，动作麻利，给顾一白腾出了坐的位置：“我家没什么东西，你喝茶吗？”
“饮料的话，我去楼下给你买。”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现在的沈雾，看起来就是这种状态。
顾一白没有推脱，他想了想，说：“气泡水，我想喝水蜜桃味的。”
沈雾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点点头，说：“好。”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沈雾顿了顿，又试探着说：“中午要不就留下来吧，你先尝尝，我做的饭合不合你的胃口。”
顾一白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点了头。
沈雾的心情于是就好起来。
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顺利。
顾一白没有把他当成疯子，甚至主动进入了他的家——就像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话，开始对自己的生活生出兴趣一样。
甚至朝他提出要求，沈雾隐隐兴奋。
在他的认知里，顾一白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唯独面对接纳的人，才会偶尔表现出些幼稚的粘人。
他出了门，一次性买了许多东西。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雾眉眼柔和，全然不复前些天的阴沉。
“恋爱脑。”
系统不满地哼哼，它对沈雾的行为嗤之以鼻，“我不会原谅你的！”
“好了，”
沈雾得了空，顺带着哄哄这个生闷气的球：“对不起，下次一定理你。”
他手上东西多，又怕顾一白等得太久，所以加快脚步，匆匆向家赶去。
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门禁管得不严。
单元门被人用石头抵着，常年打开。
沈雾走得急，一个没留神，便蹭到了旁边站着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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