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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卓撇撇嘴，低头把玩着空茶杯，“我醉得厉害，记不清了。”
谢行舟蹙眉，转身去问门房。
确认戚风禾确实平安归家后，他才松了口气，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时的戚风禾正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汽氤氲中，她不断回想着张卓的话。
水渐渐凉了，她的心却越发烦躁。
擦干头发躺在床上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
“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喃喃自语，把脸埋进枕头里。
窗外，一轮明月静静悬在桃树枝头，像是无声的见证者。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翻身坐起，来到桌前翻看起上次杂交稻种生长时的数据，又细细翻看起来。
待到脑中不再胡思乱想，她才和上本子，躺在床上，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这才袭了上来，沉沉睡去。
而在府衙的书房里，谢行舟摩挲着手中的笔杆，半天看不下去文书。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知道自己内心为何如此不平静。
“大人。”
管家在门外轻声唤道，“明日要去北坡验看新垦的梯田，您该歇息了。”
谢行舟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本《农术》上——那是戚风禾平日里最爱翻看的农书，书页间还夹着她做的麦秸书签。
“去准备些桂花糕。”
他突然开口，“明早带着。”
老管家了然地点头退下。
月光静静地流淌，将书房里的一切都镀上了银边。
谢行舟拿起毛笔，在摊开的舆图上轻轻勾画，在北坡的位置标注了一行小字：「试种江南桃」。
这才整理好书桌，褪下衣裳，吹了灯，回到床上睡去。
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无眠。
满院的桃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飘落的花瓣覆盖了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谢行舟已经整装待发。
马鞍旁挂着食盒，里面是还温热的桂花糕。
他望向城门的方向，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晨风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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