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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说这话，护士为难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化妆镜。
镜子里，我脸色惨白，左边半边脸，都被纱布包了起来，隐隐的，还可以看见缝针的痕迹。
“我脸上的伤，能恢复吗？”
“这……”
护士有些为难，但仍旧回答了我，“只要恢复的好，通过现在的美容和医疗水平，是可以减轻疤痕的。”
“谢谢。”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发飘。
因为身上没有别的伤，我交了钱，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第一时间，找了个美发店，把及腰的长发剪短了。
美发师懂事的没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半边纱布包住了脸，即使没拆纱布，没拆线，我也能想象到，以后的自己，是多么可怕。
我稍微低头，侧身，短发便挡住了半边脸。
我走到美发店的前台，付钱，“我很满意你们给我做的发型，谢谢。”
前台飞快的看了我的脸一眼，就低下头去，“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出了美发店，我就打车回了学校。
宿舍。
唐唐本来看见我新换的发型，还挺惊奇的，直到我撩起头发，露出被纱布包着的半张脸来。
她一下子尖叫出声，“你的脸怎么回事？谁干的？”
“没谁，怪我自己。”
确实是，如果当初没有毁了孟椒兰的脸，我现在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罪过，怨不得别人，只能怪我自己。
“怎么可能！”
唐唐不相信，拉着我，一定要我说出是谁。
“谢景渊。”
我被她弄得不耐烦，把这个我再也不想说出口的名字，说了出来。
唐唐不敢置信的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能？他怎么能这样伤害你？”
“大概，是有了新的情人了吧。”
“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鬼殊途，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用尚好的那半张脸，趴在桌子上，轻轻地说，“不会有好下场的。”
至于之前画好的那张忘川河的图，还有堤坝建造图，被我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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