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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怒、不解、痛苦在一瞬间充斥着他，他近乎陷入了绝望的平静之中——上天曾经从他身边强硬地夺走了海伦娜，此刻，又夺走了他决定自己生命的权利。
他想大叫着让这个不知名的陌生人放开他，却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最终，他沉沉睡了过去。
......
等他醒来时，手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艰难地睁开眼睛，惨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没过多久，他的病床前多了几个人。
吉恩长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从嘴边挤出一句话：“你这样，海伦娜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阿莉娅和杨则从始至终沉默着。
他们能理解莱斯的行为，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可多年的共事、并肩的友谊哪是这么容易可以一笔揭过的呢？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这时，终于，天外来客打破了僵局。
她随手拉开凳子坐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洛莉芙。
我能看到所有的世界线，这次是受委托而来。”
她忽略了身旁或惊讶或怀疑的目光，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次我接到的任务是，让这个故事线的莱斯·布伦登和海伦娜·米切尔在人间重逢。”
她刻意强调了“人间”
，啧了一声，似乎是在批判莱斯差点让她功亏一篑的行为，“你这小子，差点没能把你救起来。
把海伦娜捞回来就够让我头疼的了，你还非得给我增加工作量。”
在听到“把海伦娜带回来”
的那刻，莱斯像是突然有了生机，他怔怔地转头看向伊洛莉芙，一把抓住了她的袖管，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冀。
喉咙滚动了几次，他问：“真的可以吗？我......”
“当然。
我可以劈开冥界的大门，把你送进去。
但是，能不能把海伦娜带回来，就全看你的了。”
伊洛莉芙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切，又随即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有信心吗？”
04
教堂内，宏大庄严的婚礼乐曲终于奏响。
两人携手走过宾客席位，在对他们倾注了爱与关怀的父母的期待下，在与他们分担着爱与责任的挚友亲朋的祝福下，在和他们保持着同一理念的政治伙伴的见证下，缓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牧师用标准的英式英语发问：“你愿意与海伦娜·米切尔缔结婚姻，从此爱她、尊重她、保护她……”
看着台上的新人，杨的思绪突然飘散到很远的地方，他突然想起来了几个月前的一件旧事。
在莱斯出发的前夜，他曾经向其发问过：“你真的能把海伦娜带回来吗？”
尽管天外来客反复保证，杨始终觉得此事太过冒险、太过虚幻。
但他却不愿意劝莱斯放弃这个机会——毕竟，不只是莱斯，他们也失去了海伦娜。
所以，他想得到莱斯的肯定，来抚平他心里的焦躁和不安。
在他反应过来时，台上的发问正好结束：“……与她共度余生吗？”
莱斯抬起头，身影与几个月前病床上的那个他、与杨面前坚定的那个他逐渐重合。
他说：
“Yes，Ido.”
05
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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