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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蓝色与金色
清晨的光透过工作室的天窗洒下来，在地板上切成几块明亮的形状。
谢延早早到了，正把几种蓝色颜料一一挤到调色板上——从近乎冷黑的深蓝，到带着一点绿的孔雀蓝，再到浅得几乎透明的天蓝。
门被推开，桑陌探进头来：“我来了，小——谢延。”
她原本想叫“小延”
，但看到谢延冷冷的眼神，及时改口。
“嗯。”
谢延应了一声，“你先把雕塑的上半身再修一下，我试试蓝色和金色的对比。”
桑陌走过去，把围裙系好，开始用小刮刀细细修整雕塑的肩线。
她的动作很专注，连呼吸都变得轻了。
谢延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种安静的桑陌和平时很不一样——像一块被打磨过的石头，光滑而有温度。
“你看这样可以吗？”
谢延在画布的一侧刷上了一层薄薄的深蓝。
桑陌放下工具走过来，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再亮一点，不然金色会被压下去。”
谢延点点头，又调了一点浅蓝，在深蓝的边缘轻轻晕开。
两种蓝色像海水一样交融，金色在其中像一束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好看。”
桑陌由衷地赞叹，“这就是我们的颜色。”
谢延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中午，她们一起去食堂。
刚坐下，就听到邻桌有人在谈论她们的联合创作。
“听说油画系的谢延和雕塑系的桑陌要一起参展？”
“对啊，一个冷得要命，一个野得不行，我倒要看看她们能做出什么来。”
“我赌五块钱，她们肯定会吵架。”
桑陌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看来我们很受关注。”
谢延低着头吃饭，像是没听见，但握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下午，她们继续完善作品。
桑陌忽然说：“我想在雕塑的底座上刻一行字。”
“什么字？”
谢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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