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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向黎昕晖，只是低着头，盯着地面。
金色的毛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很好摸，但黎昕晖很快扯回了自己飞走的注意力。
因为伦纳特正低沉地，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出一些让黎昕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话，与刚才的粗暴相比，这更加直接:
“我看到你，我就无法正常思考。”
黎昕晖一边听一边悄悄点评，哦，不是吧mate，这缺乏浪漫，甚至有点惊悚。
“每次你对那些镜头笑，我就想……”
伦纳特猛地停住，抬起那双蓝色的眼睛试探地，甚至小心地，看向对方。
嗯，像只金毛。
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像狮子呢？
还有，比起冰蓝色，他的眼睛纯度更像婴儿蓝，有趣……
黎昕晖愣住一秒，脑中却飞过以上那些乱七八糟甚至天马行空的想法。
这下，几乎所有怒火被伦纳特这崩塌人设的坦白浇灭，只余下惊愕，淡淡的困惑和对自己口不择言的悔恨。
God，或许他还想到伦纳特的压力甚至比自己要大，以及他不该在吵架的时候提到伦纳特的恶魔父亲和魔鬼叔叔……显然伦纳特有时还算友好，至少没呈现出什么家族遗传的恶魔血统。
他下意识将声音放轻：“所以，你想要什么?”
伦纳特抬起头，眼神复杂。
黎昕晖与他对视，却读不出太多，那是愤怒吗？不像，太平静了，呃但又在渴望什么，挣扎什么呢？哦，为何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他没有得到回答。
下一秒，刹车失灵，再次碰撞。
或许是磁极相吸，也许是酒精作祟，终于决堤，分不清时伦纳特主动地进攻，还是黎昕晖地迎合，分不清……
但清晰的事实是，他们的嘴唇粗暴地撞在一起，比起吻，更像搏斗，比赛道上的或许更加激烈的摩擦，不过不是用速度与轮胎，而是用牙齿和舌头进行的啃噬。
酒味真的好怪，或许冠军香槟不过如此。
黎昕晖想。
而伦纳特尝到的是黎昕晖咸涩的泪水。
令人绝望的满足。
或许对此事感到满足的这一心情，就足够令人绝望。
黎昕晖绝望地想，他有时痛恨自己思维过度发散。
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十秒，或许刚好足够他们去刷蒙扎赛道的最快圈，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像初尝禁果的孩子。
哦，本就是孩子，尽管过度早熟，阿斯顿马丁和梅赛德斯的金童，便在两个车队共同的庆功宴的角落里，偷偷接吻，初尝禁果。
发丝凌乱，嘴唇红肿，蓝色的眼睛彼此对视，眼神不可置信，全然混乱。
黎昕晖脱力地靠在玻璃墙上，有点害羞，但仍轻声说:“Fine.我原谅你的幼稚。”
尊贵的小阿德勒少爷。
之后的一切近似被剪断抽帧的胶片电影，或许因为酒后断片。
伦纳特几乎是粗暴地拽着黎昕晖的胳膊，离开了酒店，还好多数车队人员都喝得醉醺醺，闹作一团，没空搭理他们，只有劳拉看到这一幕后，对着伦纳特坏笑，甚至遥遥地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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