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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她看见慕辰睁眼，眼中冰冷，他看了自己一眼便移开视线。
“问什么？问大名鼎鼎的九殿下银枝原来界外叫墨雪吗？还是问救下左巫族孤子是良心不安想赎罪？”
“亦或是看上年幼孤子也想尝试下戏弄的滋味？”
说到这，慕辰回头直勾勾盯着墨雪，眼中恨意弥漫。
墨雪顿住，他的眼睛令她感到心口发痛，她微张着唇，最终解释：“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个我无法完成的事。”
她对于慕辰的话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解释，便将自己的目的说出。
“初见时我便知道你是左巫族，我恨神宫，你也是，所以我救了你，我想要你做我毁掉神宫的刀，哪怕死在你手里也无妨。”
“我来到这里只为了这个目的，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她语气平静，认真地看向慕辰。
慕辰只觉得嘲讽至极，“合作？”
他笑出声，指尖深深插进被中。
“我对于你就是个棋子，不止是我，他们也是，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慕辰指着自己的心脏，歇斯底里地问：
“墨雪，你到底有没有一刻是真的为我而考虑，而不是装作为我的样子，实则将我用作攻击的武器。”
“你曾说对我无所图，现在呢，你装不下去了，还是你害怕了，怕我不愿意做你的棋子了？”
他的眼眸猩红，恨意夹杂，墨雪无视着这一切。
她没有太多时间了。
她握住慕辰的指尖，笃定道：“你会愿意的，慕辰，我比你都清楚你想要什么。”
“神宫只有我能够帮你，圣女抛弃你，只有我永不背叛你。”
她将慕辰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心脏处，“世间无人可杀我，但你可以，只要你想，我的命便是你的。”
她平静至极，神情淡漠到慕辰难以置信，他盯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甩开了她的触碰，他指着门的方向怒声道：“滚，我不需要你，滚……”
墨雪看着他激动，“我走便是，你好好调理。”
她毫无眷恋地转身，慕辰看着她的背影。
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过往的一切犹如一场笑话。
他从未看清过她，她的伪装令他刺痛。
她将自己的命作为筹码，他讨厌不珍惜生命的她。
更讨厌的是有一刻动摇的自己。
他竟然有一刻觉得这样墨雪便不会再离开。
只要她的条件，他都会心动，他伸手扯住自己的头发，十分抓狂。
一场名为墨雪的毒不知不觉中渗入，他觉得他的结局不会比玄烨和花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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