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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戴发夹,时常用手摸发夹。
经常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我的双眼。
她穿著蓝色晨褛,在沙发上弯起膝盖,下巴放在膝上。
她的形象就如涨潮的波浪般接踵而至地涌向我,把我推向一个奇异的地方。
我在那个地力与死者一同生活。
在那里,直子是活的。
和我聊天,甚至可以拥抱。
在那个地方,死不是系紧生的决定性要素。
在那里,死不过是构成生的无数要素之一而已。
直子常看死在那里继续生存下去,然后她这样对我说:"
没关系。
渡边,那只是死而已,不必在意。
"
在那个地方,我不会感到悲哀。
死是死,直子是直子。
瞧,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在这里吗?直子难为情她笑看说。
依然因她一个小动作就能稳定我的情绪,令我受创的心痊愈。
于是我想,倘若这就是死的话,死也不是坏事。
对呀,死根本没哈大不了。
直子说:"
死不过是普通的外,我在这里更觉得轻松."
直子从黑暗的浪潮深处向我这样倾诉。
终于退潮时,我一个人留在海滨。
我觉得软弱无力,无处容身,悲哀化成黑暗包围我。
那种时候,我时常独自哭泣。
眼泪宛如汗水似地滚滚流下。
木月死去时,我从他的死学到一件事,而且当作座右铭带在身上,那就是:
"
死不是生的对等,而是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
的确那是事实。
我们活着,同时在孕育死亡。
不过,那只不过是我们必须学习的真理的一部分。
直子的死告诉我这件事。
不管拥有怎样的真理,失去所爱的人的悲哀是无法治愈的。
无论什么真理、诚实、坚强、温柔都好,无法治愈那种悲哀。
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
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地软弱无力--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日复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
我喝光了几瓶威士忌,啃着面包,喝着水筒里的水,满头沾满沙子,背负旅行背囊,踏着初秋的海岸不断西行、西行。
一个秋风阵阵的傍晚,我正躲在废船阴影里裹着睡袋满面流泪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渔夫走来,递我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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