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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迪卢克应了声，神色显得有些严肃。
睡眠的时间纵使长久，醒来之时也如昨日，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前的行动节奏，“里面的那个人应该也并非全然不知。”
“哦，果然如此吗。”
凯亚脑子里过了一下对血族能力的记忆，和他所感知到的大差不差，看来他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倒是还没扔掉。
空默默站在一旁听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像是在听双口相声，有来有回，愣是没让一句话掉在地上，明摆着关系不错的样子。
那之前凯亚还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真是让他搞不明白。
不过听到他们说起病房里躺着的那位当事人，空总觉得自己不能再安静下去了，轻咳了声，见迪卢克和凯亚没有再说话，才出声发问道：“那个......你们的意思是这次事件吉安先生本身也有问题？”
但是吉安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非人生物有过直接主动的联系，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吗？毕竟这个世界存在人类之外的生物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上世代研究协会也不是什么对人保密的机构，面对官方组织的调查，想要逃避责任似乎也不是很难解释。
可和非人生物主动衍生联系还隐瞒不报，协会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的，不过那也就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了，还是让该头疼的人去处理就好。
“是啊。”
凯亚回道。
迪卢克是半路被他拉过来的，对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能说是一概不知，解释的事还得他来说明。
“还记得我们去的吉安的公寓吗？那里怎么样？”
“很不错，但是吉安的装修水平好像不怎么样。”
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记忆里的画面，老老实实地说了。
虽说肯定比不上面前几个人如今的水平，但起码自己兢兢业业给协会打工了好几年，都还买不起这样一所条件优越的市中心的公寓，明明自己这份工作的工资也不算低......
“只是......吉安的收入水平似乎支撑不起这样的住宿环境？”
空毕竟也算是半个职场老手了，干他们这一行的总是得点上些乱七八糟的技能点，知道了吉安和吸血鬼达成了契约这一点在逆向思考，其中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显得十分明显。
“是啊，也不知道他卖了些什么给人家，捞到了这套只靠他自己努力个几十年也住不起的房子。”
凯亚耸了耸肩，准备回去病房。
比起放松的凯亚，迪卢克的神情却似乎从未轻松过，就和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样。
“在担心什么吗？”
空见状不由得多问了句。
迪卢克迟疑地点了点头，“我怀疑......吉安可能已经和对方签下了主仆契约。”
听到这话，刚准备挪步子地凯亚也顿住了，“你是说，他已经变成血奴了？”
他从小远离族群，被克里普斯老爷——也就是迪卢克的父亲收养后更是接触不到他们血族一脉相传的大部分东西。
哪怕是后来他离开后自己学了不少，但对于血契这方面还是了解不深，谁让这些东西是刻在他们种族的血脉里的，根本不会有人多此一举去记在书面上。
但好在血奴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将自己的一切通过契约出卖给血族，成为血族的血液来源，也能从自己的“主人”
那里得到足够的回报。
可惜，在以前大部分血奴没等全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的命就先被吸干了。
“至少在他的妻子和孩子身上我还能感受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气息，但吉安......我的本能已经对他产生了排斥。
或许，他的那位‘主人’就凭依在他身上。”
迪卢克平稳的声音表明了自己的判断，从小就在圣殿里的训练生活使得圣水早已浸透了他的全身，对于其他的魔法生物有着自然的感知，这是风神对骑士团的恩赐。
听了这话，空迟疑地开了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走这么远还有必要吗？”
没等空的话音落下，三人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方才明亮的医院走廊忽地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灯管忽闪着微弱的白光。
周遭来往的人影也已经不在，望向前方，只是一条直直的看不见尽头的黑色长廊。
“我可不记得自己接的是个恐怖片剧本啊。”
空扯了扯嘴角，他很久没有接到过这种任务了，这些天好不容易过了点安稳日子，结果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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