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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村后山的竹林，一大早就热闹得像是赶集。
“哎哟，你砍歪了！”
“这根太细，不行不行，之韵说了要胳膊粗的！”
十户被选中的村民，再加上一些跑来帮忙看热闹的，几十号人围着竹林，叮叮当当，乱作一团。
程之韵拿着一把柴刀，亲自做着示范，她挑了一根粗壮的青竹，找准位置，三两下就利落地砍倒在地。
“看清楚了，竹节要留着，回头搭架子的时候能用上。”
她拍了拍手上的竹屑，“砍下来的竹子，两个人一组抬下山，放到我家院子门口的空地上，咱们统一处理。”
话是这么说，可真干起活来，场面还是一度失控。
张三家的嫌李四家的抢了他看上的竹子，王五家的婆娘又抱怨分给她的活太重，一时间，竹林里吵吵嚷嚷，比砍竹子的声音还大。
“都别吵了！”
一个壮实的汉子吼了一嗓子，他叫顾大石，是村里的老实人，也是这次入选的十户之一，“之韵丫头肯带着咱们发财，是天大的好事！
你们再这么挑三拣四，叽叽歪歪，这财神爷可就要被气跑了！”
众人被他一吼，声音小了不少，但脸上还是带着不服气。
程之韵看着这情形，心里也有些发愁。
她懂种地，可不懂管人。
这些人散漫惯了，想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比登天还难。
顾文珏一直没出声，只是默默地帮着把砍倒的竹子拖到一边，他的效率极高，一个人就干了三个人的活。
他见程之韵皱眉，便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分工，定责。”
程之韵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
她把柴刀往地上一插，站到一块高石上，提高了嗓门：“乡亲们，都停一停！”
所有人看过来。
“这样，咱们不能瞎干。”
程之韵指了指人群，“顾大石，你力气大，脑子也活泛，你带五个人，专门负责砍竹子，就挑这种粗的。”
她又点了另外几个人：“你们几个，负责把砍下来的竹子削掉枝丫。
剩下的人，两人一组，负责往下抬。
谁负责哪一摊，就干好哪一摊的活，不许再乱抢乱吵！
要是让我发现谁偷懒耍滑，或者挑拨是非，那对不住，这发财的生意，您就别掺和了！”
她这番话软硬兼施，又把任务分得清清楚楚，众人一对眼，没了话说，只能老老实实地按她说的分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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