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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师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好，”
他接起电话的声音打断了岑予晞的迷惑，岑予晞也得体地安静下来，耳朵不受控地听着他的对话，“这个事情回头再跟你说。
我正在开车……”
电话那头在说话，陈律师停了一会，最后开口：“嗯，好，再见。”
等陈律师挂断电话，岑予晞用手指梳着小迪的毛，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自愿跟她回家呢？”
“汪因为有一次，”
小迪目光悠璨，回忆画面涌现在它眼前，“我贪玩地跳上妈妈的书桌，不小心把妈妈的咖啡踢洒，弄湿了妈妈的笔记本电脑。
当时我可害怕了，以为陆妈妈又会打我的，可是她那天没打我，她把键盘擦干净后，还帮我隐瞒，什么也没跟我妈妈说，也没打我……”
“自从那天之后，陆妈妈就每时每刻都对你特别好了，对吗？”
结合她刚才无意间，隐约听到陆晓颖打给陈律师的电话中提到的“遗嘱”
一词，真相就像一根一根线，被岑予晞渐渐结成了形。
“汪是的汪！”
“陈律师，”
岑予晞看向驾驶座方向，“鸠山夫人是不是生前立了遗嘱，并且遗嘱上有关于小迪的领养问题……”
听到岑予晞的问话，陈律师顿了顿，眼神有几分吃惊：“是的。”
“而且遗嘱还写了，会给领养小迪的人赠送财产，对吗？”
岑予晞试探性地提问。
“你都听到了？”
突然想到，岑予晞也许是听到了刚刚陆晓颖在电话里说的话，陈律师大方交代，“你猜得没错。”
“哦，不是猜的，是小迪告诉我的。”
“……”
陈律师顿了几秒，他看着右后视镜，方向盘打了大半圈，把车停到一个车站前，从驾驶座探出半个身体看着岑予晞：“岑姑娘，实在抱歉，恕我无法告诉你太多细节，但陆晓颖确实是受遗赠人。”
“陈律师，您别误会，我没有打听的意思。”
岑予晞低头看向小迪，“只是在跟小迪聊天的时候知道，鸠山夫人在立遗嘱时，在电脑里起稿了关于领养小迪的人，可以获得一笔非常可观的财产这事，然后这一项，刚好提前被陆晓颖在鸠山夫人的电脑里看到了。”
陈律师回想起鸠山夫人离世前的那段日子，确实是在家里起稿遗嘱。
他偶尔也会去大宅院探望鸠山夫人，那时小迪一般会趴在窗台晒太阳，要不就趴在鸠山夫人怀里，跟保姆陆晓颖毫无互动。
甚至有一次，他的车开出了大宅院停车场，想起有东西没拿，便下车折回去，走到里院的八角门旁，正好看到在院子里抓蝴蝶的小迪被陆晓颖踹了一脚，小迪直接被踢飞一米远。
而后陆晓颖一直黑着脸，骂骂咧咧地收拾着院子花盆。
小迪趴在地上“嘤嘤嘤”
地叫了好一会才缓缓爬起来。
为了避免生事端，看见小迪爬起来后，他又默默地走出院子，驱车离开了。
大概在鸠山夫人去世前一个月，他再去大宅院看夫人时，出乎意料的，他看见陆晓颖对小迪又是抱又是亲的，不是在喂小迪吃零食，就是在跟它玩抛球玩飞盘。
陈律师回忆着这些画面，不自觉地微微点头回应岑予晞。
“所以，虽然陆晓颖她一开始很不喜欢小迪，甚至还经常在鸠山夫人的背后踢打小迪。”
岑予晞见陈律师没有打断，还非常赞许的模样，便斗胆往下说：“但是，自从她知道领养小迪可以得到巨大的好处后，她对小迪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转变，直到鸠山夫人离世，她把小迪接回家，逐渐发现养狗特别费劲，她自己又不爱狗，就开始设法让小迪自动失踪或意外死亡。”
“欺诈立遗嘱。”
在脑海里翻阅着过去的种种细节，陈律师把岑予晞的话理出了重点。
“我也不懂这种行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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