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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久久没有反应，他怀疑自己幻听，只是微微抬脸看着蒋赫然。
“想和顾医生做朋友。”
蒋赫然补了一句，因为这句话，稍微有一些缓和的作用，至少他给了顾行一个很好的定义。
“蒋先生，我觉得有些突然。”
“突然吗？”
蒋赫然问，他看起来穿得很少，顾行觉得他应该会很冷，“可能是我太冒昧了，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顾行从高中开始知道自己的性向，而后一直都没有刻意去隐藏，也没有想要公布天下，他高二被送去香港，然后又考去了英国念大学。
在英国时，顾行因为很懒，懒得同人社交，也不喜欢参加那些party，所以总是会窝在自己的Studio里。
认识了Zenk他们几个之后，会偶尔去吃中餐或者喝一杯，在喝得有些微熏的时候，大家总是聊几句很私人的话题。
“我觉得你如果不喜欢西餐，找一个中国人也不难。”
一起的女同学咬着薯条说，“我就有朋友是这个圈子的里，下次可以介绍给你。”
“你出现，就肯定会有人很多人追的。”
另一个朋友看着顾行说，“我不是gay所以不懂，但你的确长得很漂亮，很精致的漂亮。”
后来那个朋友真的牵了线，顾行被邀请去参加了他们的一次酒会。
在酒会上，除了留学生之外，还有许多已经工作的男性。
顾行不负众望，被问了很多次联系方式，其中有一位金融行业的亚裔，直接问他要不要离开去下一局。
被顾行吸引的人，几乎不太能做到谨慎克制。
“不行吗？”
蒋赫然问道，他声音有些低，讲话的语速也并不快，问这句话时明明声音柔和，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仿佛不可以不行。
可事实就是，顾行也没有真的觉得不可以那么极端。
蒋赫然开口了，他并不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甚至帮助过自己，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考虑，自己都没必要太决绝。
“好。”
蒋赫然的脸色似乎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太多的喜悦，他嗯了一声，像是对于某种胸有成竹的确定。
“我送你过去正门口吧。”
他指了指前面。
顾行说好。
隔日，顾行在家里忙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便收到了蒋赫然发来的消息。
他们在昨晚交换了微信。
蒋赫然的微信头像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自然风光。
他的朋友圈也非常“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的内容，除了某年的春节，发了一张贴了春联的门。
-晚饭的地址在这里，我约的7点，可以吗？
后面是一串地址，顾行把它复制到地图软件，然后就看到了那家价格不菲的日式餐厅。
这家店应该是完全预约制，关联的图册里除了门头之外，甚至没有任何食物的照片。
顾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其实都忘了与蒋赫然约了今天的晚餐。
Zenk在自己的工作台劈里啪啦敲键盘，十分投入。
Zenk说想吃公寓附近的韩国骨头汤，问顾行要不要去，当时顾行刚起床，想都没想说好啊。
“Zenk。”
顾行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晚上不能和你去吃韩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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